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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纶散文】心路(84)
2021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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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1311期)
【散文】
心路
经纶
童年到现在的经历,蜿蜒连绵像条路走到现在,应该就叫心路。
心路一路走来,也许有人说经历不外乎就是上学,事业,婚烟几类吗?其实,心路不可归类,因为它是一种感知。社会现象有多少,在人的心里就有多少烙印。有的烙印就像脚印在心里走成了路。社会有善恶之分,愚智之差,美丑之别,所以,每个人的心路都有各种的样书。这些样书往往伴随着你走过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也在影响着你一生的思想,性格,志向。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你一生的相貌,气质,修为。
十几岁 刚懂事的年代。有一次和一个一起长大的同伴步行走在家里到学校的路上。开始我们还说说笑笑地走着,没多长时间,十来里的路就让我们累的谁也不说话了。感觉越走越远越累。骄阳似火,我们热的心里和嘴里也冒火。刚才还被路边的柳树摇摆的有点绿色舒心的感觉,现在看见柳树都无精打采地低头了。脚下的沙子也越来越发烫了,烫的人就想脱下鞋来光脚走,可是,我们知道,土公路上的沙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是穿鞋走路也要防着硌脚,光脚更是寸步难行。远望田野,怎么原来感觉有红有绿的大地怎么都晒成黄色的土地了?原来,草木都被晒蔫了。后背上的书包也感觉越来越重了?只能左右膀子换着背。路上,偶然有鸟儿一飞而过,心里羡慕那些鸟儿的轻松。
其实,最羡慕的还是路上的骑自行车的人。看人家骑着自行车那么轻松,兜着小风,吹着口哨,一晃而过,好惬意哪!可惜,自己家里没有,不是自己一家没有,全村有自行车的人家也不过十来八家而已。所以,自己从来也没埋怨过父母有没有本事。但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就感觉到将来应该什么都会有的!可能就是少年心事当如云吧?
我和同伴都走不动的时候,只顾看路边的骑过来的自行车,来一辆,扭头看一下。因为骑自行车成了最好的风景了。再过一会儿,我们累的只能慢慢挪步而行了,汗水湿透了衣服,又热又累又渴。此时,自己盼着骑自行车的人要是我的亲戚多好呀!带我一截也行。可是,又想,就算是亲戚骑车带我走,我也不能坐上就走啊!必须和同伴同甘共苦。我走了,把他扔下一个人走,这不符合我交友的初心啊!应该是自己坚决不坐车,和他一起走,方显男儿本色!尽显为人情义!
自己正为自己的崇高的思想境界自我陶醉的时候,果真有个自行车来了。一个认识的中年大叔捏住了车闸停在我们俩面前的时候,我以为这个好心人看见我们累,要带我们走!那时候自行车一前一后坐两个娃娃是常见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世上,就有好心人啊!让我们给碰见了!心想等我长大有本事的时候,我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却看见这个骑车人面无表情和同伴说:看累的,快上车吧!我认识这个人是同伴的本家伯伯……同伴紧跑了几步一屁股就跃在后架上了坐着走开了,丢下了路边孤单的我,我霎那间感觉被这个同伴给抛弃了!不,是被友情拒绝了。好无助可怜的娃娃我呀!眼泪突然快流出来了……但是必须噙着,不能让它流下来。
再走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不热不累不渴了,心中的憋着的气让自己反而越来越有劲儿了!步伐越来越大,脚下的大一点的沙石让我恨恨地就走就踢都踢到了路沟里了!自己想:唉!何时自己有辆自行车啊?遇上路上步行走受累的人,一定要不管认识与否让坐上一起走。也就是从哪天起:同伴再来找我一起玩一起上学的时候,我再也不愿意和他去玩了,他伤了我小小的自尊心。自己感觉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初中毕业那年。家里终于有了一辆二手自行车了。 有了自行车那年,从毕克齐回家,刚出小古城,自己就看见前面走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学生模样的人在步行前行,看样子好像是刚从毕克齐下火车,女生走开路气喘吁吁,一步一步地走在了毕克齐往南的公路上。
自己知道走路的难耐之处。尤其是长途跋涉,那是有耐力出自无奈何的事情。自己受过的罪自己能体会的到。如果路上有车给捎一截,那是啥运气啊!最起码兴奋三年。于是就自然地走到她旁边说:你去哪里呀?走吧!我骑自行车带你一截路。我叉在车的大梁上,自己脸向前方的路上,都没好意思详细地看看她的脸,骑过的时候侧面看见她的脸蛋绯红,汗水滴在了下巴上。略略停顿了几秒钟,车子一沉,就感觉她慢慢自然而然坐上了。自己就脚蹬踏板借力骑上了车座,走开了,
一路上杨柳依依,清风徐来的感觉真好!田野在望。自己的心情好像飞在天上的鸟儿一样,自由快乐。女生问我几句啥话我也没听清楚,就知道一个劲儿地骑着走路上的平坦好路,别摔下来人家丢自己的人。也没有问她到哪儿下,就像歌中唱的一样:小小少年,没有烦恼。眼望四周阳光好……
二十多里的路程好像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车到了乡政府该拐弯到自己村了,一路上不知道是羞怯还是出于一种讷于言而敏于行的生性,没有和女生主动说一句话。女生还没有说她去哪里呢?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由地减速了,这时候听她的声音像莺歌一样好听地说:你是不到了你们村了?我说:就是。你在哪个村呢?我要不把你送回你们村我再返回来。女生低着头说:不用了,我也到了我们村了,她说话的时候耳根都红了,我想我们都是不喜欢多说话的人。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她是羞怯,而自己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男人的义气而为,没有任何功利性的思想。
我怀疑女生的家是不是在这个村里,因为她一直没有说她去哪里?所以我有点感觉好事情没做到位的感觉,其实,这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一种处世原则,在心里有了萌芽,那就是长大后明白的一个道理:送人送到家,救人救到底。
望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袅袅而行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自己没动地方望着她走的方向,如果她顺路再往前走,那就是她的家还在前面的村子,我就决定索性再送她一程,望着她下了大路转到村后的一排村民房后了,这下自己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掉在肚里。村民的房子中间有一个巷子,她应该就是这个村子的人,外村人是不熟悉别村的巷子的。自己望见她马上转入那个巷子的时候,突然,她回转过身来向我笑一笑,那笑开的脸庞分明就是一朵俊俏静美的菊花,眼眸盈盈放着光像湖水一样清澈望着我,自己少年的脸情不自禁地红了,心跳加速了……她转身走的瞬间自己突然留恋起在一起的时光……
多年之后,这幅画面一直存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后路过这个拐弯的地方,都在偷偷品尝这一幕带来的甜蜜,兴奋,惬意。心情朦朦胧胧无法言表,直到后来有首唐诗才把这种美好的心境给叙述出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心路历程走过四季春秋,数年后再回首,自己已是首府的一名警官了。再回故乡的时候,故乡的路虽然比以前平坦一些了,路上的汽车自行车也略略多了起来了,但是,在城里回乡下的人仍然是愁不堪言。交通运输建设落后,乡下仍然是土路坑洼不平,没有现在的乡乡通公路,更别提村村通了。所以也少有车辆通行。
那天周末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自己驾驶单位挎斗摩托车回故乡,从三两乡拐弯的时候,就看见一天跑一趟的呼市到托县的班车下来两个学生模样的娃娃,步行走在乡间土路上。同样,下车的时候还有说有笑,走几步就是那种准备长途步走的孩子。自己不由地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走路的样子,一模一样啊!
小朋友,是不是回北什轴呀?走在他们身旁的时候我停下来车问他们,不知道是自己的警服还是貌相让这两个孩子特别对我没有敌意。小不点的弟弟向大一点的姐姐说:警察叔叔问我们话呢?姐姐就笑着看我,不说话,但是大大的花眼中的眼神是等我下面要说什么的。我说小妹妹小弟弟想坐叔叔的车就上来吧,叔叔回老家,顺便送你们一截。
小不点弟弟噌的一下就坐在车后座上了,因为车斗里有自己给家里面买的物品,姐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坐?就看着我,我给把东西填进斗子里面,腾出座位,姐姐才坐上去。挎斗摩托本来很稀罕,这姐弟俩坐在上面开心地笑着合不拢嘴地笑着,手舞足蹈着……
虽然十几里路,可是摩托几分钟就到了,到了站弟弟还不想下,估计是还没过了坐摩托的瘾呢!!姐姐说你要是不想下我就自己回呀!让叔叔把你拉在公安局去吧!弟弟才恋恋不舍地下来,随后,姐姐懂事地问我:叔叔,你是哪里的警察呀?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在呼市念书,你送我们早早回家,爸爸妈妈救不用再担心我们天黑也回不了家了!那种童年无邪的话音眼光让人感觉自己是那么惬意,我不由低笑笑说:叔叔叫个雷锋!说着就开车走开了,姐姐喊我:雷锋叔叔,再见!雷锋……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儿了,于是就改口喊叔叔再见!警察叔叔再见!我心里快乐的已经一溜烟走远了……
又一个十年之后,自己再回故乡的时候,随着时代发展,已经开始驾着自己的轿车走在呼市到土左的路上了。路宽了,车也多了,各种车辆跑在乡间公路上。
那天从白庙子拐弯走到路上的时候,看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乡下老婆婆吃力地背着一大袋子东西猫着腰从东往西走着。快中午了,头上的汗水哗哗流着,老婆婆就走就擦汗水。自己估计现在的交通发达了,不会是走长途路的人,应该就是附近村里的人吧!但不像是地里劳动的人。一个老婆婆,如此吃力步走,和自己同向而行。不由地让人担心。于是,停车下车想问个究竟,。
一问,才知道老婆婆是从呼市回老家前朱堡村的,由于耳朵背,听错了报站名,提前下了公交班车,没办法只好自己背着城里儿子给买的东西往回走。自己走这条路多年,知道这上午的班车去城里的多,下午的班车回乡下的才多。这个节点是空点,班车几乎没有。不说大路有十里路,老人所住的村子离大路还有几里路呢!如果一路走回去,会累坏这个老人的,于是,自己义无反顾就准备捎老人一截路了。老人看见我车里有警服,就说啊呀!还是军队的人好!自己就说:大娘,我是警察,不是军队的人!大娘说你们的衣服我也分不清,反正能送大娘这种老百姓的人都挺好!一路上小车子溜溜地走了多少辆了,人家谁管呢?我盼着有个人发善心拉我呢!可是就走就等也没看见一个人停下来问我一句话。唉!人老了,没用了,没人看了。遇见你这么个好后生,看见脸相就是乃厚道人!
我不知道该和大娘说什么,我能说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如原来的吗?我能说现在的人老人跌倒都不敢扶吗?只好说:大娘,天底下好人多!大娘说:遇见你这个好人大娘就管够了!
走了十来里路,把大娘放在村里家门口的时候,大娘说你在哪里工作呢?大娘该咋谢谢你呢!我说我在呼市工作,不用谢,这点顺路的小事请,不要客气。我关门上车的时候,听见大娘喊我:我的儿子在内蒙古医学院工作,你们要常来往的,叫个闫……车开走了,名字没有听清楚。其实自己就不打算听清楚。自问:听那么清楚干啥呀?
又过了数年了,一个警察同事又是同乡,因为制止打架被打架双方给把手筋砍断了,自己去医院看望他。一个专家医生正在给同事做手术后的检查,这个同事和医生惯熟了,就把我介绍给医生说是这也是土默特老乡来看我的!这个医生停下来工作就端详起来我了。问我家在哪个村住,老走那条路回家,开始我以为是闲聊,没想到他突然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前几年送我妈回家的那个警察吧?我的心路历程里一直有这个记忆,一下就想起了这件事,就说你就是前朱堡村那个大娘的儿子,你姓闫还是啥来?他说就是啊!你没有留下姓名,我们家人一直在心里感激你啊!我在给警察看病的时候,特别关注!因为有你,我以后对警察也越来越有好感了!以前一直觉得警察横、冷、硬不懂人情世故,油盐不进,后来慢慢感觉到了一种美的力量,一直在净化着这个社会行业。
天底下的巧事有时候真的就像戏剧情节,但这不是编的。这是自己心路历程中的真实的故事。 说起写作,自认为作品来源于真实的生活,尊崇自然和现实才有美的生命力。用文字的花里胡哨,不如去用美的故事材料去写作。没有生活可以去体验,乱编的脱离生活的作品没有生命力。
今天的散文,灵感来自于回故乡走在路上的回忆。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一条心路,今天突然铺开在散文中了。
心路依然会走下去,天下的风景放眼望去,但愿还是那么美。
【作者简介】
经纶,土默特左旗人。八五年高考入内蒙古警官学校毕业。一直在内蒙古政法系统工作。现为呼和浩特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阴山作家网副主编。有诗歌散文小说发表于文学刊物和文化平台。三十余年警界工作生活的积淀,让他握枪的手又拿起了笔,用文学尽抒一个思想者对社会和人生的初心和情怀!
作品来源:作者供稿
编辑推送: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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