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王疆：深秋的雨——忆赛力哈孜（上篇）

      绵绵细雨似江南

      北疆深秋雪难觅

      胡天八月即飞雪

      犹如梦中俏佳人

   这个十月份，雨水有点多，而且一下几天几夜，让人有点恍惚。

   习惯了晨练，在无休止的细雨中，只能选择悄悄呆着。

   这两天沙白引发热议，可能受此影响，一大早坐在办公室里，我忽然想起了赛力哈孜，已经走了整整十年了，过的可真快呀!

   二十年前，我和老柴去徒步黑沟冰川，认识了赛力哈孜，达坂城高涯子牧场的哈萨克族牧民。老柴常来此地打猎，早已认识了赛力哈孜。

    他个子很高，跟我差不多，身体壮实，骑着摩托在高山上放牧，汉语讲的不太流利。有一位妻子和两个女儿。

   我俩一见如故，很聊的来，虽然他汉语不流利，我也不会哈语，但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老柴每年只回来一趟，而我却可以经常去达坂城，时间长了，赛力哈孜对我就是无话不谈了。他到了乌鲁木齐办事，就会给我打电话。我去达坂城，也一定会去找他。

   记得有一年，我开着捷达车上高山牧场，老柴和老朱下车去推，高山缺氧，路又陡，大石头小石块堵路，我根本不在乎，一直开到赛力哈孜的高山牧场。把他吓了一跳，这么高的山，这么难走的路，我们哈萨克人都开车上不来，你竟然上来了，唠叨。我有一点小得意。

   赛力哈孜见老朋友们都来了，很热情，立马宰了一只羊，做全羊宴。这可是哈萨克人待客最高礼节，而且是在高山牧场上。让我印象深刻。

    清炖羊肉经常在山上吃，但是，全羊宴，可真没有吃过。羊的全身，头，蹄，内脏，胴体，只要能吃的部位，全部清洗干净，都放在一个大锅里一起炖。

   我心里有点嘀咕，这样能好吃吗?

   大锅炖了很久，终于可以上桌了，一品尝，味道鲜美，别有风味，真是不吃不知道啊，一吃忘不了。吃了羊肉，赛力哈孜的妻子又用羊肉汤下了揪片子，太好吃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吃早餐，喝着热奶茶，赛力哈孜让我试试，吃放了一晚上已经凉凉的羊肉。山上清晨比较冷，我平常对冷食有点不适应，但是，主人已发出要约，我必须尝尝，结果，一股特有的清香在齿间流淌，好吃。

   还有一次是我和沙沙开车去，这一次的高山牧场是在靠近车师古道的一个大山谷中，路也很难走，还有二公里到他家帐篷，车实在过不去了，车停下，走过去。

   这个山谷里有个奇观，很多年前，人们用石头砌了一条引水大渠，可渠道里一点水也没有。沿着山谷上行不太远，有一条咆哮的河流顺着山谷冲下来，却一个猛子扑入地下，地面河戛然而止，因此大渠没有引上水。

   不过，这也是我个人的猜测。也有另一个可能，因为此地是达坂城与吐鲁番交界处，双方存在争水问题。

   但是，水量这么充沛的一条河，一眨眼功夫从地面消失，真乃一个奇观。

   这次也不例外，赛力哈孜宰了一只羊招待我们，他直接从内脏中割了一块肉给我，让我生吃，肉还冒着热气，我犹豫了一秒钟，毕竟没有吃过生羊肉，咸淡适中，味道别样，挺好吃的。过了一会，他又用炉子下的炉渣烤了几块肉，就如同我们烤土豆那样，把肉上的炉灰拍掉，直接吃。看到他俩个女儿抢着吃，我也吃了一块，虽然看上去不讲究，但这就是原汁原味的生活。（图：新疆望山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