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与安欣的黑白对决网——析评电视剧《狂飙》两大主角

文  /  丁康权（逗号）

《狂飙》是我国又一部以扫黑除恶常态化为时代背景的影视作品，以张译、张颂文、李一桐、张志坚、吴刚实力派演员齐聚剧组，在屏幕上让观众吊足胃口，心情跟着39集电视连续剧起伏跌宕。本文用“以小见大”的方式勾勒出《狂飙》三张黑白对决网。一、首尾呼应的“饺子”网“饺子”一直是北方人最喜欢吃的主食，不曾想作为南方人的高启强和安欣围绕饺子，导演在《狂飙》剧中开头和结尾中安排两次别开生面的两个桥段，20年前年轻气盛的安欣与高启强的姐弟交换了饺子，在看守所里给满脸鲜红的高启强吃上了一顿大年三十的除夕饺子，并且还收听着央视春节联欢会的新年爆竹声；20年后，白发苍苍的安欣同样在看守所里给戴着手铐和脚镣的高启强送上人生最后一顿饺子。饺子还是那顿饺子，看守所还是那间看守所，但是此时此景两个黑白人物主角的内心世界却各不相同。编导精心安排的两次饺子宴，寓意深刻，两个人物形象随着饺子鲜明地对立起来。一是两次吃饺子时身份不同：两个主角在吃这两顿饺子过程中发生了多次的转变，最终不变的是放在高启强面前让他痛苦流泪的饺子。第一次吃饺子时，安欣还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的小警察，还与李响说起这并没有打破规矩，为了高启强弟妹的情感，他给一个旧厂街卖鱼小商贩人间的温暖，如同阳光普照到小人物的心田里。小警察给小鱼贩带来人间美好的一面，是警民一家亲的其乐融融，最后一次吃饺子时，安欣同样坐在高启强的对立面，探视时安欣的身份已经是省教育整顿督察组副组长，此时安欣为了揪出高启强黑恶势力的证据与心爱的孟钰分手，身心沧桑，历经苦难，然而吃这一顿饺子的高启强是恶贯满盈的黑恶势力的头目人物，应该说安欣的身份是犯罪分子的高启强的探视者，是安欣亲手将高启强送进的监狱，体现出正义光辉的力量。二是高启强两次吃饺子时流泪的含义不同：第一次是因为他受尽唐小龙唐小虎的屈辱，终于被一名警察理解之后感动的泪水；第二次因为回首往事，悔不当初的绝望之后的泪水，特别是高启强问安欣的一句话：“如果我还是旧厂街卖鱼那个高启强，安欣你会不会把我当朋友”。安欣回答非常机智，并体现出一种正义迟早会战胜邪恶的力量，“哪有那么多如果呀？”此时高启强绝望地吃了一口饺子。首尾两端呼应的饺子宴，两人永远坐在对立面。开局的饺子是一种安慰和温暖；结局的饺子是一种警示和鸣笛。二、人性交融的“情感”网哲学家笛卡尔为了证明自己存在，说的“我思，故我在”。可以说“我感觉，故我在”。这部39集《狂飙》对安欣和高启强这两个人物没有完全按照恩格斯文艺批评所提出的“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的塑造方式在突出“我在”这个扫黑除恶的主线之时；也穿插出安欣的三段感情戏的经历，高启强的一段婚姻感情戏，这四段感情戏所勾勒出的情感网，也是本剧黑白人物的画龙点睛之笔，也就留下笛卡尔所说“我感觉，故我在”。一是安欣的三段恋爱网。安欣第一段恋爱网是为了扳倒高启强的黑恶势力，主动放弃青梅竹马的孟钰，因为他不想今后将自己的亲人投身到黑恶势力的残杀过程。孟钰为了做线人，已经被莽村的人差点送命，因此安欣在南湖亭子含泪分手；安欣第二段恋爱网放弃高启兰，从20年前那次妹妹高启兰为哥哥高启强送饺子开始暗恋民警安欣，高启兰医学院毕业分配到医院，帮助医治安欣的手臂，两人产生了一定的感情，但安欣也从未利用过高启兰去搜集高启强的犯罪证据，最终在一次高启强刻意安排的茶楼里，两人道出各自的心里话，安欣不会跟随高启兰去非洲援助，高启兰也道出“医治你的人，不是我”；安欣第三段恋爱网是与警察小五的志同道合，终成眷属，两人一起共事20年，尤其是小五崇拜安欣这样的英雄，不论安欣做什么，警察小五都会努力地接近他。第39集大结局时，小五给安欣按摩的一场戏，特别温馨感人，安欣此刻内心平静，白发苍苍的中年男人的内心世界装满懂他爱他的好女人，这才是回眸一笑定终身的美好姻缘。二是高启强与陈书婷的一段恩怨情缘网。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后来高启强成功杀死徐冰，为陈书婷报仇雪恨，再加上泰叔的帮助，高启强成为建工集团的风云人物，两人也开始恩爱似漆，后来陈书婷被香港高人蒋天谋害之后，高启强的精神大楼崩塌，于是开枪打伤蒋天的一条腿，让蒋天在京海要低着头做人，为了完成陈书婷的三个遗愿，高启强一一落实做到了，从这个意义来讲，恶人高启强对陈书婷的爱确确实实是真实的，充分地体现出“我感觉”精神特征。从安欣和高启强的四段恋爱网中，最引起观众关注的就是安欣与高启兰之间的爱恨情仇。高启强一直在撮合安欣与高启兰，理由有二：一是高启强觉得安欣是个正直的人，对他没有任何企图；二是高启强想攀上安欣这位警察成为妹夫，因为高启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归路，迟早有报应，所以作为哥哥希望妹妹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从这两位黑白主角身上，通过情感为纽带，体现出爱恨情仇的关系网。三、谭思言黄瑶的“举报”网谭思言作为京海市政府研究室的工作人员，一直举报赵立冬市长，赵立东视谭思言为“眼中钉，肉中刺”。高启强为了给赵立冬送去“投名状”，就不惜一切手段杀害谭思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谭思言在明处经常举报赵立冬的信件被省政法委的何黎明书记直接扣押着，京海刑侦支队支队长李响的表面装疯卖傻，实质上也和谭思言一起搜集各方面的证据，联合起来扳倒京海的最大保护伞赵立冬，结果谭思言死于高启强的手上、李响死于高启盛的手上。李响死之后，安欣拿到了谭思言和李响收集到的关于赵立东犯罪的证据，安欣一直在暗中调查谭思言的死亡原因，安欣用这种行动来告慰谭思言和李响举报被害的壮举。如果说谭思言李响在明处举报高启强和赵立冬的黑恶势力，那么黄瑶则是处处在暗处报复高启强的黑恶势力，他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亲人老默报仇，省委督察组副组长安欣说道一方面京海警方取得高启强儿子高晓晨的举报举证，可以逮捕高启强这个黑恶势力头目，让安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畜无害的毫不起眼的高启强养女黄瑶，把高启强这20多年的行贿国家政府人员的铁实证据和地下钱庄赌场的真实黑账目的硬盘交给了安欣。黄瑶只相信安欣，因为安欣在黄瑶童年时用善意的谎言温暖了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安欣告诉黄瑶她的妈妈黄翠翠还活在世界上，她的父亲老默在外地出差，这个人间温暖的谎言，让黄瑶从童年之时就懂得人间的真善美。黄瑶最后用这铁证如山的证据彻底扳倒了高启强和他背后的保护网京海市长赵立冬、省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何黎明。剧中有两个黄瑶的情节，正当黄瑶拿到强盛集团的黑账目时，她坐下公司楼下咖啡厅，第一用带着哭泣的声音打电话给高启强，高启强在电话里听到自己女儿的求救声，为了帮助她从宋会计手中拿到第一手证据，让高启强尽快赶到，信以为真的高启强立马赶到，同时黄瑶又字正腔圆地拨通电话给安欣报警，并说她要把黑账本和高启强一并送给打黑组，让安欣十分钟之内赶到。这一软一硬的电话，体现了黄瑶这么多年潜伏报仇总算有出头之日了。那么黄瑶又为什么举报自己的养父呢？主要是她童年时，听到唐小虎对陈书婷说的那段刻骨铭心的话，“老默就是一个替咱们杀人的工具，死就死了”那时就在她心中埋下复仇的种子，她在幼小心灵就承受痛苦的选择，最终毅然举起手来举报高启强的罪恶，这样的举报从另一侧说明高启强尽管收养高晓晨当儿子，收养黄瑶当女儿，那也都是把这对“儿女”当作他从一位卖鱼小贩成为京海巨霸的一个又一个旗子，所以他的养儿养女最终走向高启强的对立面。总之，从谭思言黄瑶等这些电视剧中的小人物铤而走险冒着生命危险举报黑恶势力，更加说明人间自有正义在，正义只是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的哲学道理。

 丁康权创作于逗号书院2023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