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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刚浅谈鲁迅小说——《在酒楼上》（105）

文仙雅阁

2023年02月26日热度378231

（微摄·总第3637期）

陈刚浅谈鲁迅小说

——《在酒楼上》

至此刻，我对鲁迅先生这篇《在酒楼上》的文章还是下不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主题思想的结论。凭字里行间的阅读，感觉他写的文章无论是描写景物或人，细节抓得非常到位。此外鲁迅文章里的“我，”往往就是给读者形成一个错觉，那就是指鲁迅自己。或许也是？也能造成读者在阅读文章时把那个“我，”自然而然过度成自己的那个“我”。这是非常升华情感色彩的一种写作技巧。

《在酒楼上》，作者首先的铺垫是“我”旅行绕道回了故乡。目的是看望旧同事，结果不然。吃一口普通菜吧，又很难咽下，似嚼泥土。这大概与他在生活上经济上发生了变化有着必然的关系，从而也有批判忘本的这一说。作品中的“我，”甚至后悔回故乡，甚至无聊地或是追求奢侈或是消磨时光或是排除寂寞才走向一石居酒楼。直到吕纬甫到来之前，“我”在酒楼的二楼上一直焦躁不安，看啥啥不顺眼，使得他难以应对这样的环境。好在酒楼里除此堂倌再没别人，觉得清净些。但又寂寞得要死。这是符合那个“我”的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和情绪波动的。

“我”的情况是在他坐在一个最佳的位置以后才调整的比较好了一点，因为透过窗户看到了奇景，尤其那惯于北方的眼睛看来，“那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为意……”这一奇观深深地吸引了“我”，是那雪、那花排除了他的寂寞心境的。

但这一“好景”不长，转瞬即逝。堂倌刚为他端上酒菜来，“我”的情绪又了生了360度的大转弯——他又生怕这二楼上来了陌生人。一个人某些时候的复杂情绪就是这样。我想我们每个人对此或多或少也有点儿体会吧？作者写S城人是不懂得吃辣的，应该是想告诉读者一个地域范围。

“我”能体会到酒客上楼的脚步声比堂倌缓得多，这确实是作者的生命体验和语言生命体验。因此，把一个“我”写得简直是活灵活现了，这是鲁迅先生的一个创作特点，值得我们每个作家认真学习。

他们彼此万万没想到分别十年后能在这样的一个酒楼见面，属实是无意之中，是作者写作的一个跳跃式的安排，会使读者一下从“我”的视线进入到吕纬甫的视线，显得非常活跃。读者处处见鲜。

接着鲁迅又描写了吕纬甫与“我”分别十年后今天的形象，应从乱蓬蓬的须发，苍白的长方脸，精神颓唐，眼睛也失去精彩，就抓住了读者想往下读的兴趣。可接着就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说当他缓缓地四顾的时候，却对废园忽地闪出我在学校时候常常看见的射出的光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按顺叙介绍吕纬甫其人、其貌，这个大转弯或许已经出现了逻辑上的错误了，可这一转折大概恰恰是作者为引开下文吕纬甫形象的伏笔。

作者观察得很细致，他又一次给吕纬甫这个人物的性格埋下了伏笔，就是动不动喜欢吸支烟卷。

“我”和吕他们二人要的那四种菜，即：茴香豆、冻肉、油豆腐、青鱼干，这又是在告诉创作的背景和地域呢？特别是茴香豆在《孔乙已》那篇文章里非常突出地域文化，甚至茴香豆成了一个地域的风向标了。

作品通过“我”和吕的对话，作者反映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来，吕说他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什么来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到原地……现在我自己也飞回来了，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不料你也回来了，你不能飞得远一点么？这个比喻作者实际上就是在说现实生活中的你我他呢！现实生活中的人是渺小的脆弱的。今天的作者和读者朋友们，难道我们不是吗？俗话说得好：“水流千里归大海，人走千里折回来，树高千尺落叶归根，”世界万物大概也就是这么个小圈子罢。

在酒桌上，“我”和吕两个人是讲了吕来此地的故事。一是为孝敬母亲来起回早年夭折的三岁小弟的尸骨的；二是为阿顺姑娘买剪绒花。结果他迁葬买来的新棺材没有用得上派场，因掘开坟墓里面就根本没有小弟的遗骨，连一根最难烂的头发也没有。这个故事很离奇，给读者留下一个难解的迷！或者从文学理论上讲，那就是一个“留白”手法，让读者去思考吧！至于说卖棺材换水酒喝，那是一种幽默或嘲讽。

作者从吕纬甫在长富家吃阿顺姑娘做的荞麦粉埋下了伏笔后，小说更是逐渐走向高潮，包括吕纬甫一路南下购买剪绒花去长富家被那恶狠狠的瞪起眼睛，甚至扑过来要咬人的可能。特别是阿顺姑娘进入了重病阶段，而她的伯伯长庚居然又来硬借钱，而且这是常有的事，阿顺不给借钱，长庚就冷笑着说：“你不要娇气，你的男人比我还不如！”

阿顺姑娘从此就发了愁，又怕羞，不好问，只好哭。父亲长富赶紧将她的男人怎样争气的话说给她听，可那里还来得及呀！况且她也不信，反而说：“好在我已经这样了，什么也不要紧了。”阿顺姑娘的那条命是伯伯长庚给断送的。其实，任何一个人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听进坏话的，而好话反道非常难以接受。如果当时阿顺的未婚夫能够在阿顺面前出现，那这个故事恐怕就得改写了。阿顺姑娘还说：“如果她的男人真比长庚不如，那就真的可怕呀！比不上一个偷鸡贼，那是什么东西呀？”

作者之所以用这种极端的出乎逻辑的，或者说合乎逻辑的事例来创作出这种作品，这才是有力量的文章。

通过一个下午非吃饭的时间段，来吃饭饮酒就写出一篇很深动且耐人寻味的作品，尤其是其中的教育意义是不可忽略的，也把吕纬甫做“子日诗云”的工作弄了个一清二楚。

最后作者将“我”和吕纬甫以善始善终的方式，走出酒楼，巧妙地以各自住的旅馆为相反方向，顺其自然地分开了。

这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我”访家乡阴差阳错地遇到了一个教员——旧同事吕纬甫，通过在酒楼上的活动，产生文章里的故事，这或许就是作者鲁迅先生的生命体验。赶上他这种生命体验是我们每个作家都有可能的机会，但是赶上他的思想境界，恐怕在人性和生命的体验上要下大功夫的了！

注：作者当时为内蒙古大学文研班研二学生

【作者简介】

陈刚旅行家、作家、摄影家，1968年1月出生于内蒙古达茂旗，曾经务农10年。毕业于内蒙古大学文学创作研究班，文学创作副高职称，国家二级创作，内蒙古作家协会第九次代表大会代表，呼和浩特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新城区作家协会主席。

新城区第十六届人大代表，第九届、第十届政协委员，呼和浩特市科协与长城学会智库专家。

1992年开始“独步中国”，主要考察研究生态文化。到目前“独步中国”30年，走过祖国28个省市自治区。徒步行程9万里，穿坏80双旅游鞋，出版《独步中国》等6部书籍，举办摄影展6次，手拉骆驼重走万里茶道5次，攀登珠峰1次，创下走遍中国“四个极点”的记录，发表生态文化等主题演讲100多场，救助贫困学生20多名。

获得国家级摄影奖4次，内蒙古最高文学奖（索伦嘎奖）1次，市级文学一等奖2次，省级公益事业金牌奖1次。

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百度等800多家各类媒体对其作了广泛的宣传报道。

- 来源:《独步中国第-人陈刚》微信公众号平台，陈刚先生推荐
编辑推送:【文仙雅阁】微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