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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不曾被辜负的日子(四十八)
2023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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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那个被辜负的一天,到今天不被辜负的一天,在这两天中,太多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我也不想在这里提到。因为这里记录的每一天都是献给美好的。
这两天,原本打算陪我从海外回来的朋友,她特意到北京来看我,而我却不得不放下她,去处理那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
好在,虽然基地被毁,但核心的部分都还在,人还在。今天将一切安排好了,下午五点多回到家中,朋友看到我回去,很高兴。我将沾满灰尘的靴子脱在了门外面,赤脚走进家中。女友为我泡了壶普洱茶,说是一天辛苦了,喝杯茶解解乏。我感恩女友的这份理解,说过“谢谢”后,我坐在窗前,端起女友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呆呆地望着窗外。我又想到还在废墟中扒设备的江南,还有教授那张布满皱纹的面孔上泛起泪花的双眼,心中再次哽咽,泪水再次无声的滑落。
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发现女友正蹲在门外用一块湿布擦我的靴子。我忙站身起来,正要说些什么,茜茜抬起头对我说:“亲爱的,擦完了,你看,又是一双新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份发自内心的懂得,说什么都是多余。我想起白天教授对我说的:“思源,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一直陪着我们的人是你。”
我想到那些看到我微信的朋友对我做出的各种回应,我从心底里感动。我对教授说:“其实有很多人都在陪着我们,只是他们在别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譬如LYZ、TL、YX、LZK、MX、LXH、ZLJ……还有我的好朋友茜茜。所以我们并不势单力薄,我们有很多朋友,甚至很多战友。所以,我们不能倒下,我们要越挫越勇,我们要书写新的篇章。”
随后教授与我说起这些年来发生在那里的一切,江南也走了过来。我知道昨晚江南因为守在那里一晚未睡,问他累不累?他说:“还好,习惯了。当时我们在这里研究超临界时,经常整宿整宿的熬夜。特别是2017-2018年间,超临界在油脂应用上的突破,需要最后测试它的稳定性,连续几个月,我们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那时正好是最寒冷的季节,车间里没有暖气,每天晚上,二十分钟我们就要检查一次它的稳定性,所以基本不能睡。有时实在太困了,就穿着棉袄在一边的沙发上躺上几分钟。”
教授听到这里,就笑起来:“可是那时,恰恰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好高兴啊,我们的研究终于成功了。我们在超临界的应用上有了巨大的突破,这将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教授笑得合不拢嘴,似乎重又回到了那个冬天,似乎周边被推倒成废墟的大楼已经化为了云彩……
我想到这些,对茜茜说:“茜茜,待会我陪你去河边散步,再去看一场电影。茜茜听到我这样说,就开心地答应,并说:“那天我们看了《多年以后》,今天我们就看那个喜剧片《人生路不熟》,好不好?”我说:“好!”
走到电影院,买了7:35的电影票,距离放映正好还有一个小时。在院子里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经过一家咖啡馆,我对茜茜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进去喝一杯吧。”茜茜说:“好!”
这一天,我们俩都没有吃晚饭。茜茜点了一杯拿铁,我要了一杯梅子酒。平常我极少喝酒,更不会自己点酒喝,但是这一天,我主动点了酒喝。咖啡馆中的小伙子给了我们一小碟坚果,我喝着加了气泡水的梅子酒,吃着干果,日子重新又美好起来。
下午接到好消息,我们那些尚在废墟中的设备,终于有了它们的归处。我相信,只要心怀天下,一切都会有最好的安排。感恩。
2023年5月11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