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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场喜悦的旅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2022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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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一发出意念,宇宙马上就会感应到,接受到。去台湾受阻,从机场返回住地的当天晚上,就收到一位友人的微信,邀请我去黄山一游。刚生出要游遍祖国大好河山的意想,没想这么快就成行。但既然邀请已来,不如随缘自在。于是第三天,我就带上行李出发了。
高速行进的火车上,阅读着张肇达的《静思录》。其中一段写道:沉默,还是交流,都是走近心灵的方式。前者倾向于聆听自己的声音,后者倾向于聆听别人的声音。聆听自己会让人变的深邃,而聆听别人,就要看谈者的境界了。
而我,贴近山河大地,就是为了聆听自然的声音。我相信,在自然之中,有一种更高的智慧存在。
友人邀请的地方,是黄山的一个支脉。在那座山的山脚下,有个小小的村庄。这个村庄并不出名,但是友人在,如同仙人在。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去某些地方,重视那里的人胜过重视那里的景。我相信一点,如果人美,那里的景就差不到哪里去。如果人不美,风景即使如何美,也叫人欢喜不起来。
若不是友人在,我这一生怕是也不会到达那个地方。在那里还遇见了几个北京去的朋友,有趣的是在北京未曾谋面,却在那里遇见了。有一位小伙子,看起来像是二十岁左右,后来一问,竟然已经三十有五。我就问他养生的秘方,他就教会了我驻颜术。每天在洗脸的时候,不断观想自己青春饱满、白玉无瑕、完美绝伦。我自是受益匪浅。
在行走的途中,只要多观察,勤思考,不耻下问,总会有所收获。不过我只在那里停留了一天。因为不习惯那里住的地方。我虽然较能随遇而安,但不是一点没有讲究。尤其讲究住地的磁场。平常我总是能倒头就睡,但是如果到了某个新的地方,让你睡不踏实甚至终夜无眠,那你最好第二天就离开。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当然,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做出不同的决定。
既然已经到黄山的支脉,那真正的黄山是一定要去的。第二天,我启程前往黄山区。中途在一个叫仙源的地方小憩。那里有一个叫东园的驿站。背靠着山,前面有一条小河流过。恍然间,觉得回到了梦里故乡。
有些地方,一旦走近,就会怦然心动。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生机勃勃,但又温情脉脉。也许,那里注定会成为某些人生命中的诗和远方。总之,会念念不忘。因着驿站主人的用心与智慧,我切实感受到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了流动的灵性。梦里的家,原来竟是这样。在繁华都市里待得久了,有时会忘记自己的初心。人生最难得的许是山水间的这份自在与宁静。
我想起了美国的塔莎奶奶,她独自在一方空地上,筑起一个花草遍布的庄园。我往头上披一块灰色的纱巾,权当自己的头发白了,长了,我就成了奶奶的样子。我期望有一天自己终于也活成了东方的塔莎奶奶。我并不祈求很多,只愿当我将老之际,有一块地方,让我岁月静好。
走走停停,终于抵达黄山脚下,入住在当地最好的酒店。
当我透过酒店的玻璃窗,望着不远处云山雾绕中如仙境一般的黄山时,我不由地感叹道,这里的人们是有福气的。躺在屋里,就可以看着窗外的风云变幻。太阳似出非出,雨似下非下。我以为这样的黄山更有一份朦胧神秘之美。等雨稍停,我便忍不住从床上雀跃而起,我要去触摸真正的黄山。
然而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上山是没有希望了。去芙蓉谷倒是可以。走进芙蓉谷的大门,拾级而上,闻巨大的瀑布声由远及近,河水湍急。此境之美,陪我同去的友人叹为观止。称自己几十次到达芙蓉谷,从未见如此壮观之场景。他说最美的芙蓉谷,竟然让我第一次就遇上了。然而瀑布之上的水面,却又如此平静。这种强烈的对照,难道不也是人心的显现吗?有时我们表面看起来极为肃静,而内在却激情澎湃。
晚上又与山东来的几位画家一起用餐。餐后,回到一个人的世界,一切都静了下来,回忆白天所有的遇见,重新回到写作。给自己点一颗崖柏的香,泡一杯黄山的猴魁。白天,友人拿出了他珍藏的出自猴坑的顶级猴魁请我品尝,细品口齿留香,回味甘甜。途中又捡了一个残缺的花瓶回来,并在路边折一支带着叶子的缠着枯枝的藤蔓,放在花罐里,此刻正在窗台上陪伴着我。我相信,它懂得我内心的语言。即使住在酒店,即使只住一天,也要有花,有香,有书,有茶,并且透过写作,回到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次黄山之行,文章可以写得很长。因为正逢梅雨季节,黄山地区一直在下雨。而雨天上山顶,在很多人看来是傻子的行为。因为上去后,除了雾,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人傻到要专程去看雾。于是所有的聪明人都在山下等,等着某一天,天空放晴。
在友人的建议下,我亦等了一天又一天。不过我未在酒店傻等。期间去了一些附近的古村落——桃花潭、查济、太平湖、宏村、塔村。还在塔村的朋友那里住了一晚。三个人,同在一个茅草屋檐下,听着雨声、蛙鸣声,喝着茶,聊着天,偶尔也兀自信手涂鸦。没给友人带礼物,就随手画了两幅画,作为礼物。那天,正好也是友人与她先生的结婚纪念日。
我入住在塔村的这个民宿,是友人孙扩的设计作品。很有京都的味道。而京都传袭了中国唐代的建筑和设计风格。其实还是中国的味道。老祖宗的智慧加入了现代禅者的思想,成就了一所禅味十足的民居。
雨一直下,更增添了夜的美。傍晚到“偶得一处”用餐,正在与友人谈第二天一早想去九华山,但我独自一人,不知该如何去?这时,走进来一位着灰色袈裟的法师,一问,正是来自九华山。我又问:“师父,明天您回九华山吗?”师父答:“回。”“明日几时出发?”“用完早餐就出发。”“我可以搭您的车一起去九华山吗?”“可以啊,正巧车上还有一个空位。”
就这样,似乎老天在冥冥中帮我安排好了一切,第二天,我坐上了法师由塔川开往九华山的顺风车。路上才知道,法师是九华山甘露寺的方丈,九华山佛学院的院长藏学法师。藏学法师直接将我带到了他的甘露寺,并请我在那里吃了一顿斋饭。
本来友人还说,连续下这么多天的雨,怕这一天到九华山也会阴雨连绵。没想到,这一天的九华山晴空万里。九华山以地藏菩萨闻名,而地藏菩萨以慈悲与大愿闻名。我心里默想,愿自己亦拥有地藏菩萨那样的慈悲与大愿。
回想起来,我这一生走过太多的山,到世界各地,我总要去看看当地最巍峨的山,最纯净的湖。如果一直写下去,怕是整本书都在写山了。记得有一段时间,去五台山就去了很多次。我每次去五台山都上菩萨顶,几乎不去五爷庙。可有一次一个朋友非拉着我去五爷那里,说是五爷很灵。我到了五爷庙,看到人群排成了长龙,很多人都举着高香排着队,准备给五爷敬香磕头。但是五爷那里有个规矩,一次只能许一个愿。朋友还为此叹气,她希望一次能许很多个愿。领到我许愿时,我只是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就离开了。她跟着我出来,很好奇地问我许了一个什么愿?我回道:“所得皆所愿,所遇皆所求。”她又问:“什么意思?”“所有追求的东西都能够如自己的心愿,所有得到的东西都是自己期望的样子。也可以说,凡我所求皆能如愿,得到的都是我所期待的,且失去的也是没有妨碍的。”朋友连说这个愿许得好,她以后也要这样许。
跑题了,还是回到黄山。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到底有多美,若不亲见,难以体会。在我登上黄山之前,我也无法想象黄山有多美?看看别人拍的照片,再美,也觉得不过瘾。况且别人拍到的黄山,未必是我眼里的黄山。最好的风景,必须自己去看个究竟。
出发前,天空阴沉沉的,远看黄山顶上整个被云雾包围,这厚厚的浓雾,比以往任何一天早起时看到的云雾都更浓,更厚。估计游人都在怀疑,这样的浓雾能看到黄山的真面目吗?但是我只有一个念想,等我登上山顶的那一刻,一定会云开雾散!
我从黄山北门坐索道上山顶。友人再三叮嘱:“你在山顶随意看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还坐索道回到北门,到时你给我电话,我还到北门来接你。可千万别走到南门去,中间路途太远,还要不停地上上下下,你会吃不消的。”
我不知山上的情况究竟如何,就说:“还是等我到了山顶看看再决定吧!”
到了山顶,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往各个方向走,我不知自己该走哪一条道才能遇见最美的风景。于是就问其中的一位导游:“请问,我走哪条路线最好?”那位导游看看我:“你是哪个团队的?”“我不属于哪个团队,我就一个人。”她白我一眼:“我只管我自己团队的。”我心想,你不告诉我也行,那我就自己走吧。
我闭上眼睛,问自己的心?往左边走,还是朝右边走?最终心告诉我,靠右走。就这样,我一路跟着心的指引,很快就看到了西海峡谷。
这时太阳出来了,光照在云海上,云层中渐渐露出一个个山峰,峡谷瞬间变得如同仙境。我以为,没有云雾和阳光同时存在的峡谷是有缺憾的,而当两者并存,就完美了。我瞬间捕捉到这种美,并将自己融入其中。既然身处仙境,那么为何不成为仙人呢?
正好出门前穿了一身颇有仙气的长衫,有意为之也好,无意搭配也罢,反正这身长衫是应了景。有些景,若有了杂人,就不美了。而有些景,若有了灵性的生命,景就更加的灵动了。西海大峡谷的神奇,因有了我的存在,变得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我这样想着,眼前的景就更加的美了。人与景的互动,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就像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美的;而一旦心情不好,看世界也会变得无比的糟糕。这也正是乐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的区别所在。
顺着西海峡谷一直走,途经排云楼,在往飞来峰的途中,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背了个大大的双肩包,呼哧呼哧地从我身后追了上来。并问我:“你是一个人吗?”我说:“是啊!”“不如我们一起走吧?”我看看他,挺周正的一个年轻人,并且忠厚。就说:“好啊。”于是我们就一起上了飞来峰。起初,我还真不敢往上走,后来还是在小伙子的鼓动下,我才走到飞来峰的背面。虽然周围就是万丈悬崖,但是如果不站在险峰,如何能将如此不可思议的风景一收眼底呢?只见云雾在群峰间涌动,突然才领悟到,什么是气吞山河的壮观。
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自己的心。其实所处的位置十分安全,但人总是被自己的眼睛所见和胡思乱想所蒙蔽。以为站在悬崖边上最危险。可是,如果当你有足够的警醒与淡定,那么在悬崖边上也是最安全的。当我明白了这一点,我索性在飞来峰上坐下来,静静地闭上眼睛。哪怕只是一分钟的入定,也是对自己的肯定。
从飞来峰下来,又抵达群峰顶,光明顶。那位年轻的小伙子一直紧随我的左右。到了光明顶,他从包里拿出水和罐头给我。上山之前,我没有任何准备,背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包,里面只装得下一个手机。我除了带一个手机和一张酒店的房卡,其他什么也没带。没带吃的,没带喝的,也没带钱。似乎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都用微信扫一扫,就会应有尽有。可是山上买东西很多地方是不能微信支付的。好像一切都是上天给我特意预备的,人在囧途,竟然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旅伴,专门给我提供吃喝,还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我忍不住要谢天谢地起来。我们靠在石栏杆上,我问他:“你怎么也一个人来登黄山?”他说:“其实我经常来黄山,但今天是第一次来爬黄山,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今天就想着要登上光明顶。”“现在光明顶已经到了,你的心愿也完成了,你还打算继续往南门走吗?”“在见到你之前,我才爬不久,就觉得累的不行。心想爬到光明顶就不爬了,直接坐索道原路返回了。可是见到你后,突然就觉得不累了。我想走到南门去,去看看迎客松。”“嗯,我也不觉得累,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吃完罐头,我们就继续爬山。确切地说,从光明顶往迎客松方向,是下坡的路多,上坡的路少。所以走起来相对轻松。很快就过了一线天,莲花峰,不知不觉就到了南门索道处的迎客松。在迎客松照了相,我们有两种选择,要么坐索道下山,要么走下山。我问他:“你累吗?”他说:“我不累!”“我想走路下山,你呢?”“我陪你一起走下山,我也正好这样想。”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开始从南门一路向下,路标显示,下山的路程是6.7公里。整个路段都是台阶。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在下山的前半段,我觉得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下山是多么轻巧的一件事情啊,无需费什么功夫,就下去了。但是在下了近乎一半的路程后,我发现我的膝关节有些不听话了。每下一个台阶仿佛都是一次考验。我想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也有这种感觉。我说不如我们冲下去吧,这样也许会好走一些。他同意我的建议。为了安全,我们两个人拉起手,然后默契地一路向下飞奔,那种感觉,就像哪吒的脚下踩了两只风火轮。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个飞奔而下的人影。
在飞奔下山的过程中,我们似乎瞬间拥有了某种默契。我们俩会一起抬腿,一起落地,膝盖似乎也一下子变得灵活和听话起来。有些挑山工看着我们两个人不仅竖起大拇指,而有一位老人慢悠悠地提醒道:“今天你们跑得欢,明天你们的腿会疼得受不了,还是要悠着一点哦。”
可是说心里话,如果慢悠悠地走,我真怕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山下了。这时我听到他对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不要说走下山,我怕是走到迎客松都走不到。”我说:“我也一样啊,如果没有你,我一定坐索道下山了。所以要谢谢你啊,给我吃喝,陪我受苦。”他就傻傻地笑。过段时间就从包里挖出一些东西来给我吃。
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的这种下山方式居然是一种最好的下山方式,首先是快,二来是对膝盖的伤害较小,会减少很多膝关节的摩擦。但是前提是要绝对默契。如果不够默契,就容易摔倒。
我们只是在黄山上偶然遇见的路人,但是我们却成为最默契的旅伴,在六个小时中,我们一路同行,相互搀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可谓真正的思无邪。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教会了他拍照。于是他给我拍了一路的照。当我们终于走下山,他买了两张从索道口到停车场的大巴票,我们一起坐上了大巴。直到那一刻,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没有问过他是谁?在车上,我们才彼此加了微信。车到站了,我下了车,向他挥挥手,他也向我挥挥手。
有意思的是,那天我因登黄山而得了微信走路第一名。破天荒的,我打破了自己的纪录。原以为第二天会腰酸背痛腿难受,可是令人惊喜的是,第二天起来,我居然身轻如燕。我在想,是不是上天给我派了一个神仙来救驾。对于我而言,这救驾的,不是神仙是什么呢?虽然有时可能长着凡人的肉胎,但是如果有一颗充满神性的善心,那么不是天使是什么呢?也许,我在他的心里,也是天使吧。
直到很多天以后,他给我来了一条微信:“姐姐,您能送一本您的书给我吗?就要您写的《走着走着就遇见了》,还希望姐姐给我签名。”
我回信说:“当然了,很开心与你的遇见。与你的遇见,是那一天的黄山最美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