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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幸福的感受，或许一万个人有一万种解答。但大致不会超脱于三种。有人着重于物质，有人着重于精神，有人则着重于灵魂的归宿。没有谁对谁错，人在不同阶层不同阶段，有不同的需求。往往是，悟性低文化层次也低的人，对幸福的定义越物质、越具象。悟性高文化层次亦高的人，对幸福的定义越精神、越抽象。至于一些悟性高文化低或文化高悟性低的人们，常常在物质与精神之间不断游离徘徊，于有无之间，获得某种自我认定的平衡与心理满足。

我对于幸福的理解，在一些人看来，近乎虚无缥缈或不切实际；然而于另一些人看来，我的幸福又过于的唾手可得。仿佛我对着花香做一个深呼吸或者对着河流伸个懒腰，亦或者抬头仰望一片白云，都会令我感受到一份由衷的欢喜，更何况面对星辰大海。而上面的这些东西在很多人看来无一样是实在的，但它们却实实在在令我觉得生命之美好，不辜负来人间一趟。

如同我此刻坐在同学家的书房里，面对着古湘湖，看着被冷风吹皱的湖面，以及更远处在深秋与初冬间逐渐枯萎的一大片荷塘，依然觉得幸福。在很多人看来，相比于昨日如同炎夏般的热烈，今日这骤然降温的天气是应该被咒骂的，但是我却觉得美好。不过是身上增添一两件衣服，我却轻轻松松从一个季节迈进了另一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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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本来想写些什么呢？我本来想写写我的家乡。这次因为疫情的原因，倒成全我在家乡多待了些时日。相比很多怨声载道回不了北京的民众，我算是比较随缘自在。并不是我比他们更大度，实在是职业使然，我本就是一个自由人，又从事自由的工作，在哪儿都可以写作，都可以活得下去。

这次就打算好好写写家乡。但是我对家乡的感情与很多人大概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为何我从不轻易写家乡的原因。总觉得家乡令我一言难尽。更不想把这篇文章写成报告文学，用各种数字来表明我的家乡有多么了不起，譬如人均GDP，居民住房以及各种福利等等，这在全国农村，我家乡的境况自然也是排在前列的。这些对于亲历了从茅草屋到家家户户都住洋房别墅的人而言，自然是翻天覆地的，但于我却还不是最稀奇的。就像我看人总是不看表皮，我喜欢看人看到骨子里，灵魂里。

当然，我也曾为家乡近乎家家户户都住进了大房子而感到某种欣慰，甚至也兴奋了一阵子，但总是隐隐觉得这一个个大房子里缺少些什么。对，缺少一个个像样的书房，以及一个个美丽的花园。这里的百姓无疑是勤劳的，但是过分的勤劳让他们忽略了生命的品质，他们建造了很好的房子，却并没有很好的享用它们。他们整日埋头于劳作甚至没有时间收拾自己的房子，他们一心想着如何挣更多的钱却不去想挣钱是为了什么？很多老人依然在传统的习俗中过着惯常艰苦的生活，总想着为子女存下点什么，却忘记了对自己好。

我内在的这种怅然、心疼与遗憾并非出于我是一个作家，而是这一切代表着一个地方文化以及文明的进步。然而我又深深懂得，这些上了年岁的百姓他们心里最质朴的想法，正是出于他们的良善。他们对自己无疑是苛刻的，但是对他们的子女或者子孙又无疑是豁达与大度的。他们省吃俭用，在供子女读书之外，为子女积攒下每一分钱，就这样一分一分地存，存到十万百万，到一定的时候，就给子女们建起一栋栋的大房子。这近乎是出生在六七十年代以前的萧山人民固有的做法。

萧山人民的勤劳在国内外都是少见的，这里的百姓能在贫困时以人工将海填平从而扩张自己的良田，又能在富裕时在平地中挖出一个比西湖还大的人工湘湖来。这就是奔竞不息的萧山人，永远想要做得更好。这也是为什么很少在萧山见到极老的房子，因为这里的人们总是想要建造更好的房子。大多数老百姓也几乎将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到了一次又一次地建房中。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就造了三次房子。所以我既悲悯于父辈对房子的这种执着，同时又对他们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敬意。对于年过古稀却依然不肯赋闲在家享受清福的老人，我如其说是同情，不如说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责与惭愧。终究是我们年轻的一代做得还不够好。如我，远在千里之外，一年也才回去一两次，而比我更年轻的一代，他们甚至已经不会再做家务，更不要说下地干活了。平常都在城里生活，即使住在农村的家中，也是早晨开了车出门，天黑了才开了车回家。家中只剩下老人守着一个房子，还有一块土地。他们能做什么呢？劳碌了一辈子的他们，是闲不下来的。他们自己说，闲下来就会生病。

我看着变得越来越美丽的村庄，却从未奢望可以改变我的父辈母辈，我只希望这里的家乡父老都能健康、平安、长寿。我希望这些一辈子都在劳作的老人们至少可以慢一点走，可以多多欣赏他们自己尽其一生所辛苦营造的这个美丽的家园。

3

令我感到安慰的是，我真的看到了这一点。村委宣统委员孙洪超说带我在整个村子转转。作为镇里的第一大村，众力村地处萧山最东部的益农镇，拥有耕地近四千亩，共有村民小组二十九个，人口三千八百多人。洪超一边开车，一边为我介绍：众力村先后被评为萧山区文明村、萧山区现代化建设标兵村；杭州市级文明村；浙江省全面小康示范村；杭州市文化示范村；浙江省绿化示范村；浙江省省级文明村；浙江省森林村庄；杭州市和谐考评示范村；浙江省电子商务示范村……作为镇里集体收入最高的村子，为保障民生福祉，提升群众幸福指数，为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年发放养老金。根据年龄从一千六百元到一万元不等。并为每一位村民购买医保，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村民的医疗保障水平……

我一边听着洪超的介绍，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路两侧都是绿化，绿树掩映中，车窗外掠过一栋栋高高低低的如同别墅般豪气的民居。随后车子从大马路拐弯进入到了一条比较窄的水泥土，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但是视野一下就开阔了起来。水泥路的两侧是一片可爱的田野，有各种蔬菜大棚，还有各种我叫不上名来的漂亮的水生植物。那一刻，有一种梦的感觉。仿佛只有在梦中，才会这么美。

可我知道这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家乡。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乡人们的心态。他们真的在田间慢悠悠地走路，并且相互礼让。我因为想要拍照，就让洪超将车停了下来，因为车身有些宽，停在那里近乎占用了整条路。这就导致无论在我们后面的车，还是从对面骑过来的电瓶车，都只能停在那里等我们。一开始我只顾自己蹲在田地里拍照，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些，等我回过头去，才发现因为我的大意而让乡人等在那里太久，颇觉歉意。但每个人都极有耐心，没有一个人摁一下喇叭，或者说出一句令我觉得尴尬的话。甚至还与我闲聊了几句。

好在纵横交错的水泥路几乎相隔一两百米就会有一条，车子在水泥路的交会之处相互礼让一下彼此就能通过。这时，太阳西下，村庄在夕阳中呈现出一份格外的温情。

当我与洪超挥手告别，我的内心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温柔。一个人安静地行走在乡间小道上，想到这个下午所经历的一切。就在见洪超之前，我还见了村子里一个叫加祥的人。原先，我家老屋地基后面有一片竹林，每到初春，地底下的笋子就开始冒出一个个的笋尖来。小时候，那是我最欣喜的时光。如今，这片竹子被砍伐了，在退林还耕中变成了耕地。我家由于劳力缺乏，就没有去耕种，勤劳的加祥就在上面种上了甘蔗。小时候我很爱吃甘蔗，姆妈说去折几支甘蔗给我吃，我说我也跟着去，路上姆妈就跟我说了这事。我说人家种的甘蔗，那就属于人家了。姆妈说，但是甘蔗种在我们的地上，我们折几支吃也没关系。我说还是要和人家打个招呼。姆妈说，加祥早就说过了，我们想吃甘蔗自己折就可以。我这才释然。

姆妈折甘蔗时，正巧加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若不是姆妈告诉我他就是加祥，我已全然不认识他了。想来，我们至少有三十五年未曾碰过面。我努力搜索着记忆中他少年时的样子，才从他那张黝黑朴实的脸上依稀找到少年时的模样。他却对我说：“你几乎没怎么变，还像小时候那么好看，就是小时候的脸更圆些。”

随后加祥请我去他家坐坐。姆妈曾好几次说：“加祥的房子是我们整个镇里造得最好的人家。”从外面看，的确很气派，只可惜没有一个像样的花园。我想知道他家有书房吗？于是我接受加祥的邀请走进他的房子。客厅很大，大理石砌成的地面与墙面，令人恍惚进入了一个宫殿，屋子里收拾得比一般的农户家要好得多。一圈真皮大沙发环绕着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加祥招呼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后给我递过来一杯茶。闲聊一会之后，我问加祥：“你家有书房吗？”他回答说：“有。我带你去三楼看看吧!”随后就起身带我参观他的家。沿着楼梯，我随加祥走到二楼，东西两厢分别是两间很大的带着浴室与衣帽间的大卧室。随后又扶着金色的扶梯向上一层，终于在三楼看到了一间书房，淡蓝色的基调，简洁而明快，书柜上摆满了书，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上面整整齐齐摆了十几个手机，屏幕上在不断跳动着各种画面。我问加祥这是在做什么？他说儿子继承了他的事业，在做卫浴生意，不过他做的是电商，在各种网络平台、直播平台销售，这一天接了很多单子，刚刚出去发货了。

说完，他带我走到书房外面的阳台上。我站在敞亮的阳台上，第一次发现在我们的村庄竟然可以看到山。原先我总是遗憾，在我们这里没有山，总觉得有山有水的地方才能算得上美丽乡村。然而这一天的发现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阔的视野，让我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远处连绵的山峦。加祥告诉我，左前方的叫马鞍山，右前方的叫径白山，西侧是瓜沥的山，更远的是萧然山。

这个季节，正好是谷子成熟的季节，田地里金黄的一片，一栋栋造型不同色泽各异的三层小楼如同镶嵌在田野里的宝石，拼凑成一幅美丽的图画，好看极了。这一刻，我人生中第一次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村庄。以前，甚至无所谓对它的喜欢。觉得只是命运的使然，让我在四岁时来到这个村子，十六岁时又离开。我在这度过的十二年，留给我的近乎都是苦难。虽然我既不记仇，也未有丝毫的恨，可一直以来，总是如何也爱不起这块土地。直至此刻，当我站在四岁那年我第一次落脚的这块土地上，我的心里开始慢慢生出根来。我甚至对加祥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是不可能到村子里来造房子的，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真要在村里造房子，我就选择在这里，在你的隔壁。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山。”

乡人可能并不那么看重山，对于他们而言，能耕种的平原比山更有价值，但我却深深懂得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物质的，甚至更是精神的。我们需要有精神的高地，不但要追求物质的小康，更要追求精神的健康。

这也是为什么镇里在打造具有沙地特色的“工业型”精致小镇为目标的同时，聚焦“环境、生活、产业、人文、治理”等全面发力，投资上亿元，刷新城镇颜值，建造各种公园，供百姓练太极拳、跳广场舞、做晨间瑜伽，并且村村建文化礼堂，推行城市书房等等。

4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怜悯与羡慕，全在于因为站在不同的角度。我从不羡慕他人的生活，却常常抱有某种怜悯。总觉得，如果一个人还未从精神上觉醒，那么无论物质上如何富有都是可怜的。但是这一刻，我深深意识到，无论我如何认为，如果这里的人们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那么他们就是幸福的。

对于幸福，到底是定义的越具象越能追求得到呢，还是索性没有任何定义，甚至也并没有刻意的追求？如同这里的百姓，他们对于幸福的定义就是有家有房、有子有女、有地有粮、有吃有喝、有钱有健康，每一个都很具象，很清晰，于是他们的幸福也总是那么一个个可实现。还有一些人，对于幸福的定义，虽然仅仅只有四个字——活在当下，可有时，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幸福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义。无论怎样定义，我但愿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幸福中，而不去妄论他人是否幸福？如同家人担心我的幸福，觉得我一个人的生活肯定是苦的。但是这一次，我与我绍兴的亲生父亲推心置腹地谈了一个下午。我对他说：“阿爸，我理解您对我的担心，但是我有我的命运与使命。请您相信，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我一个人也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是啊，如果无法在一个人的生活中获得幸福，那么同样也不可能在两个人的生活中获得幸福。因为幸福是关于个人内心的体验。关于这一点，我在我的同学那里得到了验证。

5

在萧山的最后两天，我是在同学家度过的。这是一个中产家庭。同学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太太在送别十八岁的儿子去加拿大留学后，正在对家中的屋顶花园进行改造。他们家的房子一面靠山，一面临湖，很安静。几百平米的房子中，设有两个书房，书柜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古今中外的各种书籍。另外在不同的地方摆有四张茶桌，对着山的阳台上放了一张茶桌，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也会在这张桌子上用早餐。进屋的大厅中央放了一张茶桌，多数时候，他们都在这张桌子上喝茶，如同这张桌子所处的位置一般，这里一切适中。当傍晚的时候，他们会在西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夕阳和湖景喝茶。如果天气晴好，气温又合适，他们会在屋顶的花园喝茶。他们家随处可见的就是桌子、椅子和书，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坐下喝茶，看书。且俩人也处于一种极默契的状态，想吃茶就吃茶，想看书就看书，可以一边正与你喝着茶聊着天，一边又拿起一本书来看。可以和你滔滔不绝地谈天说地，可以一声不响地捧着书躺到沙发上睡去了。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们说俩人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方式，我颇为欣赏。

最近他们的儿子留学去了，同学的公司又在上海，只在周末才回到萧山的家。所以这段时间只留同学的太太在家。但是她也自得其乐。除了改造屋顶花园，她自己在家写字画画，泡茶看书，还每天坚持写日记。我在他们家的两天中，我看她一早起来就抄写《心经》。她抄经时，我坐在一边，征得她的同意，我拿起她写的日记，看着看着就不由热泪盈眶。里面写的虽是些日常琐碎，但是无不倾注着她作为一位母亲、一位妻子、以及一个独立的女性的真情实感及所思所想，文笔流畅而细腻。我鼓励她说，将来可以出书，对很多现代女性特别是那些子女在外留学的母亲，很有启发的意义。

我与同学在喝茶中谈到很多问题。我以为，他是我的同学中甚至也是同龄人中少见的极开悟的人，这也是为何我们走得较近的缘故。彼此间有一种无需开口的懂得，而一旦开口又有一种思想的碰撞毫无保留的畅快淋漓。我们不分辨谁对谁错，走到这个年龄，对错、胜负、成败似乎都已不再是我们关注的焦点，而是如何于当下的相处中感受到生命的静好。我欣赏同学夫妇的这份和谐与笃定，无论和谐还是笃定，皆是俩人不断学习并自我成长的结果。俩人也有对整个世界的忧心忡忡，但是当自己无力改变局势时，选择了做好自己，并过好各自与共同的生活。

俩人还跑“半马”，一周至少跑步三次，每次十公里。这次，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算是三人行。尽管在跑步的过程中，三人在物理空间上拉开了距离，我甚至只能算快走，但是在某种精神层面上，我们是一致的。同学跑得最快，跑着跑着就换了跑道，从专门的体育公园拐了个弯，沿着湘湖跑去了。他太太大概是体量我，开了车和我一起去追他。我们开了车子，自然是要超过他的，但是她也不停下等他，而是一直沿着湘湖开，且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介绍，相比她对湘湖的了解，我的确显得像个外来人。

原先我每次回萧山，也会去湘湖边走走，但从未有人向我真正的介绍过，他们向我介绍的最多的还是沿着钱塘江建起的新城，以及一座座耸入云际的高楼大厦，这在他们看来是稀奇的。却不知，相比他们中的大多数，我见过世界上更多的高楼大厦以及更出类拔萃的建筑。

在现代，太多的城市从建筑上看起来都大同小异，造成城市与城市之间最大不同的，恰恰是环绕整个城市或者说镶嵌在城市之间的各种自然景观。譬如我这次旅途所抵达的城市中，合肥有巢湖，苏州有太湖，当我迎着夕阳站在一眼望不见对岸的巢湖边，我开始对合肥生出情感；当我在好友易馨的陪同下，在夜晚迎着微风踏着路灯的投影穿过宁静的林荫道，站在吴江的东太湖边，遥望着远处灯光迷离的苏州城，我开始对苏州生出感情。一如我每次回浙江，当我站在西子湖畔，总是忍不住生出留恋的心，就想多住上几日。

这次之所以在同学家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晚上，正是因为住在他家就可以看见山，看见河，看见湖。屋前屋后都被风景包围着。叫人不由地放松心情慢下脚步。这大概也是为何同学夫妇每日似乎总有闲情雅致喝茶看书的原因。若是在不见天日的大楼里，定不会这样的悠闲。

同学的太太最后将车停在了立着湘湖牌坊的那个路口，我在她的引领下，穿过牌坊，走到湖边，望着在黄昏中影影绰绰的远山近水，陷入一片无声的静寂，俩人的心性上有一种自然的默契，仿佛我们皆已融入于此。这一刻，我对萧山生出别样的留恋。我从未留恋过某个城市的某座高楼，但我总是会不由地被一片片湖光山色所迷恋，且总是走一处爱一处。我的绝情与多情，也大抵如此吧！

我为家乡的父母官所做出的英明决策在心中暗暗称道，如果说城市也有灵魂，那么湘湖就是萧山的灵魂吧，如同西湖是杭州的灵魂。也或者说，一片好山好水就是一个城市的好风水。有了好风水，自然就能种下梧桐树，迎来金凤凰。

我原先总是为萧山人过分的重视挣钱而忽略自身文化素养的提升与灵性的觉醒而略略觉得遗憾，不过在同学家的几日，我对此有了新的改观。我不能说之前我有偏见，但家乡的经济与文化、物质与精神总归是渐渐在向着平衡的路上去走。这正是新的文明的希望所在，也正是这座城市越来越使人留恋的迷人之处。

这次就写到这里吧，如同这次的回乡之行，令我意犹未尽。一篇文章，若是看完了，却觉得还想要继续看下去，那么就算有了其精神内核，也是其味道所在了。对于家乡的文章，是总也写不完的。也或者，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沈思源于2022年11月15日

 沈思源

中国当代作家、艺术评论家、纪录片出品人、东西方艺术家协会副主席、源点思想库创始人。

擅长透过文字洞悉人性，通过写作直抵生命本质。著有《何去何从》《漂魂》《水里的圣经》《返思录》《梦醒记》《太阳之子》《安之书》《孤独之美》《天才女人》《我的爱》《二囡家书》《必由之路》《走着走着就遇见了》《身心健康密码》《生命是一场喜悦的旅程》《吾心安处》等多部长篇小说及各类文学作品。她一直坚守文以载道，将自己的思考和写作专注于探求宇宙的实相、人生的意义与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