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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坂城文学】伊娜||一只羊的故事
2021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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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午后,草原牧场的山坡上,并肩坐着一对父子,风华正茂的儿子格里高利正在看着手机,垂暮之年的父亲苏里堂别克静静地坐在旁边。
忽然,一只山羊来到近旁的草丛里,父亲苏里堂别克喃喃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儿子格里高利闻声抬头,望了望草丛,随口答道:一只山羊。说完继续低头看手机玩游戏。
父亲苏里堂别克点点头,若有所思,看着山坡上的草丛中颤动着枝叶,又问了声:那是什么?儿子格里高利不情愿地再次抬起头,皱起眉头:爸,我刚才跟您说了,是只山羊。说完一抖手中的手机一下,又自顾自看下去。
山羊不停的在寻找着食物,停在不远的草地上吃起了草,父亲苏里堂别克的视线也随之起落,望着眼前的山羊,父亲好奇地略一欠身,又问:那是什么?儿子格里高利不耐烦了,收起手机,对父亲说道:一只羊,爸爸,一只山羊!接着用手指着羊,一字一句大声拼读:艺—昂—杨!。然后转过身,负气地盯着父亲苏里堂别克。
老人并不看儿子,仍旧不紧不慢地转向山羊,像是试探着又问了句:那是什么?这下可把儿子格里高利惹恼了,他挥动手臂比划着,愤怒地冲父亲苏里堂别克大嚷:您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说了这么多遍了!那是一只羊!您难道听不懂吗?」
父亲苏里堂别克一言不发地起身,儿子格里高利不解地问:您要去哪里?父亲抬手示意他不用跟来,径自走下山坡回毡房。
那只羊走了,儿子格里高利沮丧地把手机关机,独自叹气。
过了一会儿,父亲苏里堂别克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小本子。他坐下来翻到一页,递给儿子格里高利,点指着其中一段,说道:念!
儿子格里高利照着念起来:今天,我和刚满三岁的小儿子格里高利坐在离毡房不远的山坡上,一只羊走到我们面前,儿子格里高利问了我 21 遍,那是什么?,
我就回答了他 21 遍,那是一只山羊。他每问一次,我都拥抱他一下,一遍又一遍,一点也不觉得烦,心里想着我的乖儿子真是可爱……
苏里堂别克老人的眼角渐渐露出了笑纹,仿佛又看到往昔的一幕。儿子格里高利读完,羞愧地合上本子,强忍泪水张开手臂搂紧父亲……
原来,父亲不是老糊涂了,只是看到那只山羊,回忆起往昔父子间的亲密,故意反复提问。
日记本中那个可爱的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不再追着爸爸问那是什么,却只是低头自顾自看手机,对于身边的父亲,不再关怀。
往日的温馨已成追忆,眼前的他,仅仅被父亲问了四遍就极不耐烦,火冒三丈。
假如爱有长度,儿女对父母的爱,比起父母对儿女来说,相差几许?
21 与 4 之间的差距,不是数字,而是难以言说的爱;是儿女穷尽一生也无法偿还的亏欠,那里面蕴含着太多牵挂;
从小到大,从生到死,伴随我们人生的每一步,始终如一;父母深挚的爱,无时无刻不在沐浴着儿女们,毫无保留,毫无怨言,因为不求回报,才更加难以还清。
如果父母老了,不要责难他们大小便失禁弄脏了衣裤,他们也曾因此为你擦屎端尿;不要怪他们弯腰驼背脚步迟缓,他们也曾扶着你直起腰杆,蹒跚学步;不要嫌弃他们把饭菜与口水流在衣服上,他们也如此为你喂过饭;不要烦他们言语唠叨含混不清,因为你曾经的牙牙学语,叽叽喳喳, 他们却当动听的歌来听。
作者简介:
伊娜,女,哈萨克族,中共党员。笔名,牧羊人的女儿,新疆达坂城人。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乌鲁木齐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会会员,乌鲁木齐市老兵公益副秘书长。《扇景》《达坂城的姑娘阿舍子》《毡房里的兵妈妈》《警钟长鸣•使用公筷勺》《雷锋的传人》《清明时节思英雄》《建党100周年颂中华》《我是中国志愿者我是新疆兵妈妈》《战疫情•我是巾帼志愿者》《达坂城•我心中的一片净土》《油画天山系列2021年日历》《雪印》等作品在“民族文汇”,西部散文文学,华北诗苑、“剑兰文萃”、“中廉在线”“中国文明网”、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