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鸡子城在哪儿？灵陂是海吗？

唐代《玉尺经》告诉你，灵陂曾经就是海洋的一隅。

唐代杨益《玉尺经》云：“宋时，海潮自莆达仙之灵陂，回流八十余里，至木兰陂筑成，海潮遂止”。可证灵陂确曾是海的一隅，潮流潮入，而仙游东南以下，自然是汪洋一片了。  ——引自《八闽通志》

仙作红木家具博物馆

众所周知，灵陂是仙游县榜头镇泉山村的一个小村庄，可是在古代灵陂却是一片海，一座城堡，现在是中国红木家具核心区仙游工艺博览城的安身之地。

“灵陂”地名最早出现在唐代《玉尺经》里：“宋时，海潮自莆达仙之灵陂，回流八十余里，至木兰陂筑成，海潮遂止”。“灵陂院”也是仙游史上官方最早记载的地名之一。清乾隆《仙游县志》有记载“灵陂院，县城东十五里，产钱一百九十贯四百八十文”。

明清鸡子城五院寺遗祉，就在灵陂院周边。古代官方驿道从东门、马坑，经灵陂、太平寨，进入东乡折桂里，再往灵山、仙水、到何岭前往福州府，何岭到钟山的古驿道至今保留完好。过往行人的汗水融入岁月，抚平了古道上每个石阶。进京应试的“何岭关”门，至今还为仙游学子们敞开……

上了年纪的人都记得县城到榜头（折桂里）得经过“灵陂岭”，岭上有棵千年枫树，树下住有一家农户，名叫黄玉哥，老人祖代在这里卖“搓丸”。在食不果腹的年代里，东乡平原最出名的小吃也就“灵陂搓丸，下亭馄饨”。

     “搓丸”就是汤圆，莆仙民俗冬至晚搓的丸，很多人误认为“汤圆”，其实不是。

    我们的祖辈们，在一千多年前为了躲避北方战乱，从中原迁徙到兴化仙游时，这里还是荒凉之地，出门见虫，所以至今福建简称为“闽”。

    冬天是古代民众最无奈的季节，天寒地冻青黄不接。仙游民俗立冬吃羊肉就是提醒并告诉大家冬天来了，得赶紧进补，“立冬羊肉补，开春猛如虎”，立冬也称为“告冬”。

    祖辈南迁仙游后，因这里四季如春，冬天不再担心耳朵冻坏，所以冬至瞑也就不再吃饺子（中医上以形补形，饺子形状如耳朵），于是用糯米搓丸替代水饺过冬至节。

     “冬至大如年”，为了表示对“冬至”节日的重视，人们称之为“亚岁”，春节为“岁首”。因此用糯米粉搓成丸子代替水饺，是实心的。春节做“大岁”，冬至过“亚岁”。

    仙游方言习惯倒叙，称“公鸡”为“鸡公”，“母鸭”为“鸭母”，“亚岁”也称“岁亚”，就象昵称牙牙学语的小孩为“阿弥亚”一样。“岁亚”谐音“会阿”，由此可见，莆仙民俗冬至晚吃的糯米搓的丸就是“岁亚”（会阿），汤圆有馅并带汤，岁亚没馅仅撒些芝麻花生糖。

    灵陂岭上那棵千年枫树，叶落千年，终日与兰溪相互凝眸，凝眸更胜执子之手，凝眸立尽黄昏泪几行，凝眸红尘如梦聚不离，凝眸感慨活到英雄未路，人生弹指皆成空，庆幸与兰溪相拥永不离弃。落下的枫叶就如人生的际遇，掠过时空漂洒在不知名的随缘里。老树虽然历经千年狂风剑雨，还会在仓海桑田中给子孙们诉说着往事……

    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刑部侍郎郑瑞星告老返乡，途经灵陂岭，随从们抬轿上坡很累，就在枫树下休息。卖搓丸的老人（黄玉哥祖辈）是落魄秀才，有意卖弄学识，笑着对郑瑞星说：我有一上联，老爷您若是对出来，今天吃的搓丸就不要钱了。郑瑞星心想：我乃进士出身，天子门生，你一介村夫的对子，岂能难倒我？欣然接受卖搓丸老人的上联。老人笑眯眯说出上联：灵陂岭上日日冬至！

    郑瑞星边吃边想，一碗搓丸吃完了，还没对出来。碍于面子，讪笑问老人：若是我对出来，吃多少都免费？老人点头称是。郑瑞星再吃一碗，还是对不出来。面子上挂不住了，对随从说：今天的搓丸加倍付钱，原路回县驿站，待对出下联后再返乡。

   老人听到郑瑞星要原路返回，赶紧赔礼道歉说：今天见到老爷您，是我的福份，搓丸不能收您钱，我这也不算对子，老爷您千万别回驿站，误了大事我如何担当的起？

   郑瑞星执意回到驿站后，苦思冥想，还是对不出下联。近乡情更怯却又回不得，有些烦恼，当晚他叫了个随从出去散心。

    俩人漫步到木兰溪畔五帝庙附近，只见溪边处处灯火阑珊，有卖冰糖葫芦的、卖灯笼、杂耍、商店里顾客盈盈，仿佛张择端笔下的《清明上河图》。触景生情，郑瑞星笑了起来，对随从说：下联有了，明早返乡。

    第二天早上，郑瑞星与随从又来到灵陂枫树下。搓丸老人赶紧煮了几碗搓丸，请他们吃。郑瑞星笑眯眯对老人说：你的上联“灵陂岭上日日冬至”，我给你对上“南门溪下夜夜元宵”，如何？老人听后佩服不已，赶紧用笔将对子写出来，并挂在家里。

    郑瑞星告老返乡回到榜头（折桂里）后，拿出为官多年的积畜，造福桑梓。现在榜头的“官陂渠”就是为了纪念他而改名“尚书渠”。

    二十年前，那棵枫树日渐枯萎。在拓宽仙游到榜头公路的时候，枫树为仙游子孙后代让道献身，成了记忆，留在东乡平原每一个老人的脑里成为永恒。

昔日灵陂的古民宅，如今已经成为记忆。

灵陂溪畔打渔船

【史海撷珠】 宋朝高僧——僧号僧伽

　　僧号僧伽，绍兴间来憇灵陂院前小桥之上伺饭，锺则入，僧徒厌之，食后鸣锺。僧伽入赴，而食已罢，回至桥。僧伽趺坐而化，僧徒以香花法器迎入本寺，众力舁（yú）抬不动。灵峯寺僧闻之率众来迎。二夫舁去甚易，塑像而崇奉焉，两旸祈祷无不应验。

文字：刘祖建（漪澜工艺）

摄影：游心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