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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云洞图书馆(洞外篇)
2025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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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阳光斜斜地切过海口湾,将海口云洞图书馆的影子拉得很长,光线从六边形孔洞漏下,在火山岩地砖上烙下蜂巢状阴影。我站在草坪边缘,举起手机,镜头对准那座洁白的建筑——它静卧于海天之间,如一块被潮水冲刷过的奇石,又似一片凝固的云。
人们说它像拖鞋,像洞洞鞋,可此刻它分明是一只半睁的眼。那些不规则的孔洞,是它慵懒的睫毛,在午后的光影里轻轻翕动。我调大焦距,让一个个洞口进入屏幕。阳光穿过其中,在内部投下模糊的光斑,仿佛那里藏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绕着建筑缓行,每一步都能发现新的构图。西侧的孔洞排列如星座,北面的则零散似浪花溅起的泡沫。海风渐起,椰树叶沙沙作响。我退到水边,看建筑倒映在浅池里。水波微漾,那些孔洞在水中的倒影便扭曲起来,时而是微笑的嘴,时而是惊诧的眼。我不停地按下手机的快门。转到面海一侧,最大的洞口像一幅天然画框,将琼州海峡的蓝、世纪大桥的银、对岸高楼的灰,在蓝天白云映衬下统统收纳其中。
三点钟的太阳,开始显影混凝土的年轮。我移动手机寻找新角度,穿防晒衣的阿姨们挤在光廊里自拍。有个戴渔夫帽的摄影师突然闯入画面,他三脚架上的反光板烫焦了墙角新生的蕨类。那些蜷曲的嫩芽在强光里蜷成问号,与孔洞外翻涌的浪线构成双重隐喻。
阳光开始变得金黄时,我坐在草坪上回看今天的收获。手机相册里,同一个建筑呈现出无数面孔:严肃的、戏谑的、神秘的、通透的。那些孔洞时而如星穹,时而似蜂窝,时而又变成了通往奇异世界的猫眼。
起身离开时,最后一缕阳光正穿过最高的孔洞,在云洞图书馆内投下一道倾斜的光柱。我忽然想起一位建筑师说过的话:“每一个小洞都是宇宙,也是耳朵”。而我所做的,不过是把耳朵贴在海南岛的贝壳上,听它讲述一个关于光与影的古老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