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南京三耳聂（德祥）：当兵记忆（系列连载之二）七天七夜

        本网讯（文：德祥/图：本人提供）当兵记忆（系列连载之二）七天七夜。三、尿急

       一天深夜，我们同车厢的一个新兵，人长得很小，又黑又瘦，恐怕只有九十多斤，冻的坐起来哭，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再问他也不说，气的我叫起来，脚一跺，＂就知道哭，一车厢人给你闹的睡不了觉，哭，哭，哭什么？＂他指指裤挡，我一摸，裤头、被子全尿湿了，＂有尿不早起来尿＂，＂早起来尿，往哪里尿，＂另一个新兵说。我看看车厢，是啊！往哪里尿，没有厕所，没有尿桶，大家睡的通铺，一排排，一个挨一个，只有四个小窗口，离车厢底部一米多。没办法，几个人帮忙，把裤头拧干，让他跟别人睡在一起。

       第二，天刚亮，到了一个小站，我叫到＂赶紧下车，上厕所，＂一节车厢的新兵，一个一个跟着跳下去，就像鲤鱼跳龙门，跳下车，一个劲的往厕所跑，一夜敝的尿象水枪喷射出来，有的尿的打冷颤，头直点，打扫厕所的老伯伯笑的合不拢嘴，＂年轻人劲真足，＂＂老伯啊，你还笑我们，敝的一夜来，＂我说。

     第二天晩上下半夜，还是那个瘦小的兵又叫起来了，又尿床了。在他旁边睡的一个新兵，叫起来＂我也要尿尿！＂接兵干部说，＂打开窗户往外尿，＂窗户打开了了，够不着呀！接兵干部赶紧把被子叠好，一层层码起来，我们把那个新兵扶上去，尿出来了，一会儿不尿了，叫他下来，他叫起来，＂我还有，＂尿的我一手。因为火车在开，㨪来㨪去，不好尿，急死人了，折腾了一两个小时。这真是尿能把人敝死了。

         四、做梦

     有人讲，老兵病多，新兵梦多。这话还真有道理。这几天夜里老有人说梦话，有的说的笑起来，有的说着哭出声来。坐在闷灌车大累了，一天到晚全闷在车厢里，没有坐没有靠，白天练叠被子，晚上一排睡齐，摇摇晃晃，晃晃荡荡。第一次听到一个人讲梦话：＂妈妈你别走，妈妈你别走，我想你，我想你，妈妈你来啦，来啦，哈……哈哈…… ＂第二次又有一人说梦话，＂爸爸妈妈，分数出来了，二本差三分，怎么办，大学上不成了。不走远，我咋这么笨，我同桌位能上南京大学！＂嗯……嗯嗯嗯……哭起来了！第三个人说梦话的，又哭又笑，＂我当兵了，妈妈告诉我，打仗你不能去，我家就你一个儿子，打死了，妈妈怎么办？＂哭了出来，一会儿又笑了，＂妈妈，我当将军了，你看穿的将军服，多漂亮！＂

        天亮了，火车停了，到部队啦，车厢里一片欢呼声，七天七夜，南征北战。背起被子，手提拎包，下了火车，一看大雪飞舞，白茫茫的一片，打在脸上眼晴都睁不开，有人走在冰面上滑出去好远，接兵干部一再招呼大家，＂慢慢走，慢慢走。

       新兵连，我来了！

【作者简介】江苏南京三耳聂，笔名德祥。出生于19 55年2月26日，江苏省南京市人，19 74年12月28日入伍，宁夏石炭井二十师六十团特务连，19 79年2月调新疆沙湾五十四团，历任副班长，见习干事，指导员，教导员，19 89年转业，分配到南京市江宁区检察院，至20 15年退休，历任助检员，检察员，检委会委员，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