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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诗人张宝贵
2023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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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贵
中国亚洲经济发展协会公共艺术委员会会长
中国雕塑企业工作委员会主任
北京宝贵石艺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
1995年在中央美院举办个展。
1996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有的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和世界银行收藏。他的研究获得了若干个发明专利,并获得2015年日内瓦发明专利金奖。
2004年协助崔彤研究完成了化工出版社的“装饰混凝土墙板”,从那以后全国装饰混凝土墙板发展起来,作为起草人制定了行业标准,此项技术被科技部专家组评定为“国际领先水平”。
2007年带领员工一起完成了保罗安德鲁设计的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吊顶。
2008年带领员工一起用固废材料制作了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雕塑。
1987年,张宝贵先生带领团队开始从事“再造石”艺术的研究与创作,并逐步发展为中国专业的绿色再生建筑材料制造商。三十多年来,张宝贵始终贯彻低碳环保理念,坚持用废料为材料制作雕塑和建筑材料,真正实现了建筑、环保、艺术、创新的全面融合。如今,宝贵石艺的“再造石”技术及产品,已经取得了相关领域的多项发明专利,并广泛应用在国内众多大型公建项目中。由于其在建筑和艺术领域特别的贡献和影响力,张宝贵先生被业界尊称为“中国的混凝土诗人”及中国绿色建材领域的“排头兵”。
domus设计中心:作为建筑材料的创造者和生产者,同时作为中国城市化进程的重要参与者,您个人心目中理想的城市蓝图和状态是什么样的?
张宝贵:命运是这样安排的,长久以来我是作为一位“非建筑”的参与者、一名“见证者”,一个建筑材料制造者参与建筑活动的。与传统材料制造商不同,当代材料制造商需要置身于深化设计和研发的全过程,我们需要充分理解建筑师并懂得欣赏他们的建筑作品,否则我们的材料推不出去,也走不到今天。
单就建筑学这门学科而言,除了必要的理工科内容外,它其实更偏重于人文科学。我特别能够理解很多建筑大师喜欢在公开讲座中探讨哲学话题,我在他们的影响下,学习讲话,试着讲人生、讲思考,在交流中去寻找。在我看来,只有理解了建筑师,才可能进入他们的氛围;只有懂得时代语言,才会把握材料研发主动性。我自己觉得所有的建筑都是社会的产物,它所反应的是社会关系、社会生产力和社会需求,其中也包括城市的“复兴”。
我认为,正是在这样一连串的表达与解读中,建筑师通过设计展现了自身的学识、修养、理想和素质,而他们展现的方法便是“迎合”——“迎合”当代价值观,“迎合”当代社会需求。“迎合”出于喜欢,就像母亲出于母爱去“迎合”孩子的需求一样,“情感是思想之母”不无道理,缺少乐趣的设计很难迸发火花。
但现实情况是,有时候我们不太愿意去“迎合”,习惯强调“主观”和“自我”,习惯张扬“个性”,单就个人而言,如此行为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以这种“少爱”的状态去做设计,也许会背离我们城市和社会的发展需求。每一个人的水平、眼界、能力、语言都不一样,如果都以个人的意志去表达、去设计,我们不容易看到深层、本质的东西,因为我们少爱。
作为一名材料商,为了生存,我不能过多彰显个人美学修养和过度主张,我们必须进入建筑师的思考模式,去“迎合”他们的深层需求,以便实现完成度更高、更符合现代要求的建造状态,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入“角色”,才能缩短我们的设计和研发周期。
在研发中放空自己,从比较主观进入比较客观,进入建筑思维,成为一种有灵性的“工具”,这是我的不二法则。看似被动,实则主动,在建筑师面前,我常能释放能量,惊醒他们,我们不自觉地互为欣赏,齐欣说:“宝贵身上的朝气犹如沼气,一点就着。那火势之旺,足以将几百个听众闹得都跟吸了大麻似的,确信共产主义最迟明天,没准儿今儿个下午就能实现。而真正能燃爆宝贵的导火索是未知数。他属于探险家,听到不靠谱的事就抓耳挠腮,非得证明这事非但靠谱,而且板上钉钉。凭着这股激情和亢奋,凭借他对未知无尽而执着的探求,宝贵不辱使命,成为建筑师们的宝贝和贵人。”一旦材料供应商能把自己的才华和利益融入到整个建筑行为当中去,那么谁属于谁、谁是主体已不重要,一种相融的状态产生了力量。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折射也是一种价值。
从1988年与北京院的刘高工合作第一个项目开始,我便被爱教化了。一路走来,无数的建筑师和设计师将我视为知己,我学习他们的语言,与他们共同探索新的方法和材料,帮助他们实现设计,一晃已是三十四年。如果没有参与和经历这样的“语言表达”过程,我们今天所谈论的城市更新或复兴的话题很难触动我。对我来说,城市更新或复兴只是当下的一种符号,我们需要站到一个新的位置去认识去体验。
我心中的理想城市其实更趋向于张在元先生所著《非建筑》中“森林之城”的状态。在“森林之城”,人们栖居的城市与自然生长的森林彼此联系,自然融合,这种状态不会是现在某些项目在建筑空间里面种些树所能相提并论的。
有时候,我也奇思怪想,为什么我们不能生活在童话般的城市中?我们的城市就非要建在地上吗?我们的城市一定要和发达国家的城市规划思路一样吗?我们的城市一定要按所谓的格式去生搬硬套吗?我们的城市到底该怎么样?
如果可以构想我们理想城市的蓝图,假设可以回归到人类美好的童年,(当然回不去了),呼唤童年才有的那份好奇心和想象力。我们知道,再美妙的设计也是局限的。也许无尽的想象,才能使我们从专业的束缚、从成功模式的束缚中走出来。如果有一种城市设计蓝图是为了解放和想象而制作的,也许它将唤醒沉睡的建筑,这一点对于设计特别重要,假如人们本身就不喜欢“童话和幻想”,那么所谓的人类将越来越离开建筑的本质,从某种角度说,解放了建筑师就是解放了城市设计。
我知道很难在当下的现实环境中完成这种“梦想”,我接触的建筑师大多是理想主义者,虽然他们一直在理想与现实中挣扎,可不可以这样去认识,挣扎着的不是建筑师,而是城市。其实,归根到底,出路在于包容性的思考,不管彼此从哪一个方面切入,只要开始包容,我们便能为城市的未来找到更多可能。
我之所愿,未来的城市,抬头一看,便是浩瀚的星空。
我之所愿,未来的环境,放眼望去,便是无际的草原。
谷泉会议中心
domus设计中心:随着中国城市发展方向由原来的“扩张式”向“内涵式”转变,建筑师越来越多地参与到了“城市更新类”的项目,其中首钢工业园的改造就是工业遗存项目更新的代表,我们知道您也参与到了这一标志性的项目中,不知您能否具体地介绍一下参与该项目的情况及成果?另外,您如何理解“城市更新/复兴”这一概念,您觉得它会给整个行业带来新的机遇么?
张宝贵:首先我要说自己是个信马由缰的人,喜欢就一些话题发表见解,我是外行人说外行话,所以无所顾忌,如果没有资本还放肆,那就真的是自信了(笑)。对于建筑师而言,无论是城市的更新还是复兴,如果仅仅纠缠于字面,纠结于概念本身,那么我们一开始在眼界上就窄了。我觉得面对城市的“更新”或“复兴”话题,首先要弄清楚我们到底在“更新”和“复兴”什么。我觉得归根到底也许是两个字——“活力”。如果一座城市没有了活力,“新”与“旧”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论手段怎样,方式如何,设计师所需要创造的状态便是“生机勃勃”。
对于我们每一个人而言,城市的“更新”与“复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它在“循序渐进”,它是一个不断发展的生命体,一种人类生存的方式,影响了我们的设计与思考,材料生产与创新,社会发展与变革等等。当然会出现矛盾、阵痛、纠结,所有一切都是城市的节奏和旋律。
很荣幸,在建筑师的推荐下,这次能作为材料供应商参与到首钢园区的更新改造工作中,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截至目前,我们共参与了包括网球馆、三高炉博物馆、冰球馆在内的5个建筑空间项目,材料总应用面积近3万平米。在首钢这个工业遗存项目中,面对着粗犷厚重的工业场景,建筑师用混凝土材料重新塑造了首钢的外立面语言,恰如其分地营建了整体的当下语境。
我们的材料其主要原料便是炸山后丢弃的石渣石粉,城市建设过程中出现的固体废弃物,比如砖瓦灰砂石等,一份水泥,三份固废材料,不但可以产生特殊质感,而且可以变废为宝,是一种节约资源的绿色材料,沿着这个思路发散开来,我觉得这种材料在首钢工业遗存的更新中表达了一种全新的语言,这种通过材料创造出的语言是绿色的,是顺应时代需要的。
首钢片区作为城市的重要一隅,同样也牵动和影响着城市整体更新的方向和气质。就专业而言,城市更新的内容在于设计、在于规划、在于社会各方面的参与。以前,我们的设计师、规划者习惯把“空无一物”当成工作的起点和原点,或者要把很多遗址和杂物清理干净便于设计,其实,这多少有点“老套”了,这和我们的社会习惯有关系。假如我们把已有建筑的存在方式也看成是一张白纸,把城市中已有的“荆棘丛生”也认为是原点呢?如何面对和解决这些既有存在,就需要我们扩大视野,放下许多,所谓放下,更多是内心的。将一些既有的存在“视为空无一物”,改变已有的思维和定位,发现和学习如何去理解、利用、改造、亲近并唤醒“原来”,其实这也是当代设计的一部分。
如果问我“城市更新”的未来趋势为何?我认为会题材丰富,不过一个重要内容是:绿色环保,变废料为原料。面对30 000平外墙板,毫无疑问,这便是当代的“首钢宣言”,更是新时代下的“北京宣言”,因为绿色可持续是唯一能与国际对话的“通行证”。这不是迎合,这是披荆斩棘,虽有风险,首钢先行一步。
很可惜,由于我们自身表达的力度不够,没能让更多的设计师、业主乃至领导们注意到这一“语言”的可贵之处和重要性,我们需要把信息发散出去,影响更多的人。建筑除了设计和建造,还要学习传达的方法,持续发声,通过不断的呼吁和研究,用鲜活的语言引起有关层面对于可持续环保材料的关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环保是一种设计态度,是一种新的建造语言。在不久的将来,不管是艺术还是建筑,能够通过“材料语言”让绿色、低碳和环保理念成为社会、城市乃至国家的精神导向。环保材料不再只是一种物质,由表及里,由此及彼,是一种更接近时代本质的方法。
谷泉会议中心
domus设计中心:在城市更新的项目中,设计师大多会遇到传承与保护的问题,从而衍生出如何对待“真”与“假”(改造与新建)的问题,有些专家觉得应该“修旧如旧”,同时也有学者认为应该“有机创新”。这一点有点类似于您之前提到的“夯土不夯”的理论,不知您能不能就这一问题谈一谈您的想法?
张宝贵:其实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定位,由此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行为方式和思维习惯,同时为了证明和支持这种方式的正确性,我们通常会寻找一个理论基础作为支撑,我也不例外。
“真”与“假”是矛盾的,对立的,它一直困扰着人们,我们习以为常或者“非此即彼”,不只是城市更新领域,也表现在其他很多方面,很多人特别习惯强调材料的真实感。说实话,以我们现在的认识水平,仍无法分辨世界上很多事情的真假,材料领域同样如此。我们崇尚“真”,真材实料固然是好的,然而,现在的我们正面对着全球资源危机。
城市快速发展进程中有很多废弃的材料,如果不利用,这些材料就会成为垃圾。这些废砖废瓦显然不能直接变成“真的砖瓦”,我们能做的只有将它们打碎,重新配比做成“假砖假瓦”、“假的夯土墙”等等,但其中的属性本源,孰真孰假,怎么界定?只是着眼于材料的初次使用价值?还是无限的使用价值?我们除了服从于材料的客观存在客观审美外,能不能够主动起来,让材料不断产生变化,变化是一种真,变化是一种大美,变化是一种当代的语言。
其实,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人们一直都在探寻“真与假”的问题,人们寻找真理,寻找真实的建造语言。以前,真实材料到处都是,古人发明了很多方法,总结了“营造法式”,现在不同了,一切发生了变化,我以为,真实的语言就是创造性的语言。然而,现实情况是,人们往往会对“真实”本身强加很多的要求和标准,比如价值观等等。当人们对所谓的“真东西”附加无限要求时,其实就已经与另外一种真实擦肩而过了,相较于材料的真实性,创造力对于人类文明则显得更加重要。二十一世纪,很多事情在重新认识,这里改变的是一种习惯,新的习惯会重新记录建造现象。
传统的建筑材料,不过是在当时的经济和人文状态下,建筑语言的最佳表达形式。受制于当时人们的认知水平,不但成就了当时,而且影响了当下。如果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还只是一味地秉承传统的技艺和形式,忽略了当代语境下的创造性,那么那时的“真”也许会成为现在的“假”。
很多人开始意识到,如果我们只是停留于物质选择和营造习惯,多少会忽略精神层面的探索。我认为建筑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所承载的是那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形式、逻辑、材料等多方面的思考,是我们称之为文明的东西。材料的“真与假”是一种命题,有待去讨论,去认识,去提高。“真”和“假”伴随历史的进程已显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审美观价值观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建筑是这种变化的一个重大载体。
认识到建筑的本质,我们可以跳出“真假”命题的怪圈,因为对于城市发展而言,一切项目都处于新建与改造的交替之中,不管是“修旧如旧”还是“城市更新”,关键在于它是否有“灵魂”,在于建成之后是否被更多的人关注和议论,如果过分追求材料的真实性,又要追求绿色、环保、低碳,最终会让建造设计者无所适从,因此,我们要从各种伪命题中解放出来,这也是时代的需要。
domus设计中心:目前,“双碳目标”已经成为了各行各业的全新指导目标,作为建筑行业的重要一环,您如何理解它对于行业带来的影响?您觉得在“双碳目标”的实现过程中,有可能遇到哪些困难?有何应对之策?
张宝贵:建筑和建材行业在低碳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分析其原因,主要还是源于“习惯”和“利益”。惰性思维使得我们习惯了对新生事物持观望态度,还有偏见,各层面利益分配形成了纠葛,也造成了阻力。
解决这两个问题,我觉得最重要的便是做好科普工作,让更多的人从专业和技术的角度认识“低碳”,认识“绿色”。“双碳”不该只是个口号,而是切实的技术性问题,是个系统问题。
我列举一些相关数据来讨论一下。众所周知,建材行业是我国的碳排放大户,水泥则是重要一项,我们国家每年生产水泥20多亿吨,众所周知生产1吨水泥的过程会排放将近1吨二氧化碳,从这个数据来看,有效削减水泥使用量,进而减少水泥的生产量,将有效降低我国碳排放量,这是贯彻“碳达峰碳中和”发展要求的一个重要内容。
在首钢项目中,使用了近3万平米的轻型低碳混凝土板。与传统的15公分厚的清水混凝土墙板相比较,生产一平米清水混凝土墙板需要耗费100公斤水泥,也就是每平米清水混凝土板向大气排放100公斤二氧化碳,生产一平米轻型低碳墙板只需要20公斤水泥,那么如果首钢使用3万平米清水混凝土墙板,便会向大气排放3 000吨二氧化碳,现在使用轻型低碳混凝土墙板只需要使用20%的水泥,也就意味着减少了80%的碳排放量,即减少了2 400吨二氧化碳的排放,认识首钢外墙改造,除了建筑设计之美,材料语言之美,充分利用固废材料是一种美,减少碳排放量也是一种美。综合起来看,有数据可以证明首钢的改造项目称得上是国家低碳战略的一个典型经验。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各个部门会把“双碳”的数值计算纳入到项目的考核内容中,做到有数可查、有值可依。另外,如果今后能在学校、企业以及科研机构进行相关内容的宣讲和普及,将废料再利用,减少水泥用量进而减少碳排放,用建筑设计激活思维,用鲜活的案例引发讨论,一切进步影响习惯,用新的价值观平衡利益关系,让首钢这样的低碳案例“脚踏实地”地发生、发展、推广,也许一些新的设计理念会不断地呼之欲出,“世间本无废物,废与不废,不在物,在于人”。
建筑材料对建筑师思想、作品的表达至关重要,优秀成功的材料商与建筑师的交流合作能为建筑师的梦想添力,更能为城市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江湖有言:北有宝贵,南有大庄,都是业界充满热情的、为建筑师作品的实现助力的优秀材料商之一。
2016年,由UED、CBC主办的“筑梦中国展”将邀请资深建筑师和城市公共装置艺术家共同推举的优秀建筑材料企业,汇聚更多精美绝伦、耳目一新的建筑材料,为城市的建设增砖添瓦。
2016“筑梦中国展”是中国建筑中心CBC与《城市·环境·设计》(UED)杂志共同发起的“为城市而设计”计划平行展之一,寓意发现创意材料的潜能,展现它们以各种方式改变着我们的生存环境,以及给建筑创作带来无限创新空间。
大明宫丹凤门
宝贵大叔从业二十多年来, 打交道最多的是建筑师。吴良镛先生评价他是"昔日雕塑家,今日建材师";齐爷(齐欣)评价宝贵,说他“身上的那股朝气犹如沼气,一点就着。其火势之旺,足以将几百个听众烧得都跟吸了大麻似的”;张锦秋先生把“神形兼备”“文质彬彬”送给宝贵大叔……
这里,小编节选《宝贵的二十年》书中的部分内容,一起听听几位资深建筑师怎么讲建筑与材料,如何发现创意材料的潜能,给建筑创作带来无限创新空间。
宝贵大叔为什么宝贵
宝贵将建筑材料引入到艺术领域是个创新,在他之前没有人这么做过。他把我们聘为顾问,我们也愿意给他当顾问,因为学习是相互的。不仅仅是我把玻璃纤维增强水泥(即 GRC)行业的技术告诉了宝贵,实际上宝贵也把艺术性的东西告诉了。在这种互相学习的促使下,GRC 行业有了新的发展,这是我的一个感觉。
第二个感觉,宝贵为人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不把经济利益放在第一位,他把他追求的事业放在第一位。宝贵不看重钱,乐于交朋友,广泛地交朋友,建材界的、建筑界的,还有艺术界的。他不但能讲很多艺术方面的知识,我发现对我们建材行业他也很了解,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在学习,这是很难得的。
第三,就是对待工人,他和工人打成一片,他说宁可破产也不欺侮工人,能走到今天除了他本人能干,还有一批特别能干的工人。20 世纪 80 年代末,宝贵在北方交大昌平分校旁边一片平房里开始创业。在这之前他在自家闷头做研发,二十几年创业很不容易。你说水泥值钱吗?不值钱。可这些东西经过创造变成艺术品,价值就上去了,我们国家的有关部门领导把他的水泥雕塑作为礼品送给国外的一些领导,使水泥制品上了档次,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第二个变化是他把废料变成了原料,他用开山取石剩下的废料,比如石灰石的石渣、石屑、石粉,拿来作为雕塑材料之一。在我们这个行业中间,可以说这是第一家开始这么做的企业。废石加入水泥中间,对水泥强度后期有好处。最近他又在搞新东西,我最近来开会的时候才知道,他开始利用旧建筑拆下来的废料,把砖瓦还有丢失的混凝土经过破碎筛分以后,根据配比加到水泥里头去,又能够利用起来。他不断地学习,他把我们行业的一些东西学到以后又有所创新,这难能可贵。建筑界的崔愷、崔彤、张锦秋,还有吴良镛,他们的设计通过采用水泥制品,体现出了各自独特的建筑语言。
关于环境艺术问题, 宝贵逐步从室内走向室外,进入了一个整体的环境。他的一些作品,还有建筑墙板,不局限在一个小地方,因此对行业也产生了影响。他的贡献,除了一些建筑应用,也促进了行业的进步,很多企业受他的影响,向他学习。他不保守,让大家参观,有人采取不正当手段和他竞争,他也不以为然。特殊的混凝土光有设计思想、设计图纸,没人去具体实现、去不断地研究,那就没有用了。好东西就要学习、要推广。市场要搞活,市场不能搞乱了。有些人做市场,把价格降到最低,保不住本了怎么办呢?偷工减料。宝贵绝不会这样做。首先保质量,质量第一,赚不赚钱,要有基本的道德,这大家看得见。他一再强调创新和高品质,绝不容许为了企业利益欺骗市场,出了问题,那建筑师还能找他吗?大牌的建筑师愿意找他,是有道理的。
建筑材料对建筑师
思想作品的重要性
作为一名建筑师,要对建筑主题有所追求。材料的选择对表达建筑师的意图,表达建筑的主题非常重要。我们设计建筑的总体概念是:建筑的创作要体现地域性、文化性、时代性的和谐统一。
《室内设计》:您作为宝贵石艺创始人,三十余年如一日在材料的前沿进行探索,不断地进行创新与开发。从最开始做雕塑,到装饰混凝土、再造石建材,各类建筑装饰和公共雕塑的优秀案列不断涌出。请您介绍一下您创新研发新材料的路上的一些重要经历。
张宝贵:1988年在北京管庄举办的“全国首届装饰混凝土研讨会”上,我第一次展示了用水泥加石粉制作的装饰浮雕,从那儿以后一种力量推着我们往前走,不断创新成了最有乐趣的事。后来曹永康院长又邀我陪同国家建材局的领导到钓鱼台国宾馆参观,14号楼、15号楼、17号楼挂满了我们设计制作的水泥制成的雕塑,水泥制品以艺术的身份登上了大雅之堂,世界银行首席代表鲍泰利看到这些独特的艺术品,专程到昌平与我长谈,并收藏了我的作品。
2004年,初见安德鲁,当安德鲁看到水泥做的各种雕塑时他兴奋了,说这是他希望看到的。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做的音乐厅吊顶板的样板出来后,他搂着我,用拳头打我的肩膀,看的出来,他被大剧院样板感染了,他被我们的能力吸引了。从接触大剧院吊顶的信息到制作完毕用了近800天时间,漫长的投入是痛苦的,也是兴奋的,前期600天的试验和工艺创新,保证了项目正常进行,企业投入了一百多万研发费没有着落,形成了亏损,不被人知。泡沫塑料做模具,而且要一道工序完成阴模,这是我们的专利技术。用水泥加石粉追求一种特殊的质感,这也是我们的专利技术,这两点都是安德鲁在寻找的。2005年11月2日我们与国家大剧院在北京饭店举行了签约仪式,大剧院主席万嗣全讲“音乐厅的吊顶在国内外缺少经验,大剧院很慎重,这是一次创新,我们相信宝贵公司的研发精神和负责任态度。”大剧院音乐厅吊顶最后成功了,所有人都难以相信没这是混凝土制作的吗?这会出自于张宝贵带领一群农民之手吗?人们开始讨论,开始重新认识中国的装饰混凝土。
张宝贵:2004年四月份,朋友聚会见到了清华大学基建处的陆志成先生,互报家门后,听说我在做装饰混凝土,他就讲起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外墙准备做两万平米混凝土条绒状装饰挂板,陆老师还一再告诫我“宝贵,一定要做好,为我们国家争光。”很少有领导把项目联系到爱国主义上去,这令人钦佩让人激动。基建处的谢树南处长给大家做工作,他还举了个小例子“1969年,美国人把做道路的碾压混凝土用到了大坝上,没想到漏水了,但是,很多专家不是简单的批评它,否定它,而是完善它,社会是这样进步的。”听到这些话,心里暖暖的,创业初期,是清华大学给装饰混凝土指出了方向。后来,装饰混凝土墙板在北京化工出版社首先选用,是中科院设计院崔彤总建筑师设计的。刘克诚院长在西安大唐西市博物馆使用装饰混凝土墙板后,在建筑界产生很大反响,很多建筑先后采用。如今,我们做为开创者已经完成了近百个装饰混凝土项目,其中有:张锦秋院士设计的西安大明宫丹凤门,何镜堂院士设计的长春雕塑馆,崔愷院士设计的北京谷泉会议中心,庄惟敏院士设计的延安宝塔山游客中心,梅洪元院士设计的郑州博物馆,还有许多。
张宝贵:有建筑的学术活动让我去讲“一切皆有可能”,去讲“量身定做”,去讲“低碳语境下的建筑外墙”等等,本来只是一个建筑材料,由于三十四年只做了一件事,由于服务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建筑师,又都是新鲜的事儿,都是有意思的事儿,建筑界开始关注“宝贵的混凝土”,意大利建筑刊物“多莫斯”让我谈谈“后清水”,让我谈谈“夯土不夯”,时间走到了二十一世纪,可不可以把前人的精神请过来,用今天的方法去实验?用水泥和废料去比拟夯土的样子,这也许是对四千年前山西平陆那个叫傅说的一种致敬,他发明了夯土墙,他是瓦匠的始祖。我有一次和王辉谈到“后土”,那时他在设计山西五龙庙项目,我觉得用现在的材料寻找古人的痕迹,也许就是“后土”,后来河南人告诉我,说后在上,土在下,念“垕”,从那以后我开始以“垕”的语言开始诉说,从古代到现代穿越很多,随心所欲发表感慨,建筑师喜欢听我讲故事,说故事有意思,我慢慢明白了,讨论问题很重要,抛出心里话,打开心门也很重要,建筑不只是画图,建筑材料不只是砖瓦砂石,它是一个系统,是个心路的逻辑关系。
《室内设计》:您与建筑界崔愷、何镜堂、张锦秋等十多位工程院士有过合作、诸多知名建筑的吊顶、外立面或公共雕塑的材料均采用的是宝贵石艺的装饰混凝土。您认为材料与建筑室内设计的关系是什么?您能介绍印象深刻的宝贵石艺产品在建筑设计中的实践吗?张宝贵:我是无意中与许多建筑师建立联系的,三十年前,崔愷设计北京丰泽园饭庄,找到我,为中厅墙面设计制作八个一米见方的浮雕,水泥产品镀铜,他觉得挺好。后来他设计的北京外研社大楼,又在电梯间设计了几层楼高的浮雕,一个天井里的和水有关系,一个和树有关系,都是文字,反映了语言的由来和文化,反映了一种思考,在项目中我们进入了建筑空间。后来他设计的济南广电中心、北京谷泉中心、鄂尔多斯体育场 ,延安博物馆,陕西榆林三馆这些项目在外墙大量选用了 “宝贵的混凝土”.其中鄂尔多斯体育场比较有意思,一个碗状的建筑,外墙双曲面,分隔出复杂的多边形板,上面有齿条,安装完毕,由于多边形齿条走向不一样,在阳光照射下,五颜六色,有人以为出了问题,崔愷说这种意外丰富了他的设计,我从中悟到,建筑师除了设计能力,还在于发现和引导,建筑是个全过程。他喜欢 “绿色的材料”,他在很多学术大会上有所表述。我喜欢研发,在研究中有体会,不只是材料的,还有艺术的、人生的,我发表感慨,有时候会跑到哲学上去,他不像开玩笑的说“宝贵是行业的教父。”
张宝贵:认识何镜堂院士,是那年他设计钱学森图书馆,他邀请我去广州,让我向他的设计团队介绍情况,他送了我一本书,是他的著作 “建筑人生”,后来,我们的样板他很满意,由于商务原因我们没中标,他一直表示歉意,他很在乎研发者的心血,这出乎我意料之外。后来在长春烈士纪念馆和长春雕塑馆选用了宝贵的混凝土,他说:“我认为建筑师完成的是一个作品,而宝贵作为一个材料商完成的也是作品,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以往我们选材料的时候只能从材料商现有的材料当中选,而材料商通过市场运作,主要以营利为目的。但是宝贵把他做的材料当成一个作品,他对材料不断研究又能与建筑师密切沟通,他在这个过程当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张宝贵:2005年,刘克诚的大唐西市博物馆选用了我们的齿条板,不只是室内,还有室外,产生了奇特效果,张锦秋院士看了后,特别喜欢,她在设计大明宫丹凤门的时候,让我们去西安,让我们为她的设计研究夯土墙。我在西北插过队,打过夯土墙,我能找到她的设计出处,我安排我们的人去我插队的地方采风,张大师一看我们的样板就认可了,说这是她想要的。当大明宫丹凤门安装完毕,张大师特别高兴,我去西安时她请我们吃饭,他说我是建筑需要的艺术家,她特别谈到文质彬彬,她不是强调文化而是讲材料的重要性,这在当下比较不一样,因为大家喜欢讲设计,她说再好的设计得靠材料实现。每一次和大师合作,都是一次提高,认识上的提高。都是一种接近,人文关怀的接近。我们研究的混凝土制品,能够进入人文化状态,跟我们不断接触的建筑师有关系,他们不只是交流产品,也谈人生,谈理想,我们双方像是水里的浪花互相拥着走。
《室内设计》:在社会经济新常态下,城市更新过程中老建筑改造项目是未来城市建设的主要形态,您能和我们介绍一下首钢园区的更新改造工作吗?您作为建筑师、设计师的老朋友,作为新材料提供者,您觉得未来在城市更新建设工作中会有什么新的尝试和可能性?
张宝贵:命运是这样安排的,长久以来我是作为一位“非建筑”的参与者、一名 “见证者”,一个建筑材料制造者参与建筑活动的。与传统材料制造商不同,当代材料制造商需要置身于深化设计和研发的全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明白了所有的建筑都是社会的产物,它所反应的是社会关系、社会生产力和社会需求,其中也包括城市的“复兴”,如果没有参与和经历这样的“语言表达”过程,我们就很难进入今天所谈论的城市更新或复兴的话题很难进入状态。细说起来,城市更新或复兴只是当下的一种符号,我们需要站到一个新的位置去认识去体验。我接触的建筑师大多是理想主义者,当然,他们也一直在理想与现实中挣扎,可不可以这样去认识,挣扎着的不只是建筑师,而是城市。
无论是城市的更新还是复兴,如果仅仅纠缠于字面,纠结于概念本身,那么我们一开始在眼界上就窄了。我觉得面对城市的“更新”或“复兴” 话题,首先要弄清楚我们到底在“更新”和“复兴”什么。我觉得归根到底也许是两个字——“活力”。如果一座城市没有了活力,“新”与“旧”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论手段怎样,方式如何,设计师所需要创造的状态便是“生机勃勃”。对于每一个人而言,城市的“更新”与“复兴”,无时不在发生着,它在“循序渐进”,当然会出现矛盾、阵痛、纠结, 所有一切都是城市的节奏和旋律。
很荣幸,在建筑师的推荐下,能有机会作为材料供应商参与到首钢园区的更新改造工作中,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我们共参与了包括网球馆、三高炉博物馆、冰球馆在内的5个建筑项目,外墙材料总面积近3万平米。在首钢这个工业遗存项目中,面对着粗犷厚重的工业场景,建筑师用混凝土材料重新塑造了首钢的外立面语言,恰如其分地营建了整体的当下语境。我们的材料其主要原料便是炸山后丢弃的石渣石粉,城市建设过程中出现的固体废弃物,比如砖瓦砂石等,一份水泥,三份固废材料,不但可以产生特殊质感,而且可以变废为宝。是一种节约资源的绿色材料,沿着这个思路发散开来, 我觉得这种材料在首钢工业遗存的更新中表达了一种全新的语言,这种通过材料创造出的语言是绿色的,是顺应时代需要的。
张宝贵:首钢片区作为城市的重要一隅,同样也牵动和影响着城市整体更新的方向和气质。就专业而言,城市更新的内容在于设计、在于规划、在于社会各方面的参与。以前,我们的设计师、规划者习惯把“空无一物”当成工作的起点和原点,或者要把很多遗址和杂物清理干净才去设计。其实,这多少有点“老套”了,这和我们的社会习惯有关系。假如我们把已有建筑的存在方式也看成是一张白纸,把城市中已有的“荆棘丛生”也认为是原点呢?首钢的更新改造提供了一个实践的思路。面对30000平外墙板,毫无疑问,这便是当代的“首钢宣言”,更是新时代下的“北京宣言”,因为绿色可持续是唯一能与国际对话的“通行证”。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环保是一种设计态度,是一种新的建造语言,在不久的将来,不管是在艺术还是建筑,能够通过“材料语言”让绿色、低碳和环保理念成为社会、城市乃至国家的精神导向,环保材料不再只是一种物质,由表及里,由此及彼,是一种更接近时代本质的方法。
张宝贵:在首钢项目中,使用了近3万平米的轻型混凝土板。与传统的15公分厚的清水混凝土墙板相比较,生产1平米清水混凝土墙板需要耗费100公斤水泥,也就是每平米清水混凝土板间接向大气排放100公斤二氧化碳,生产一平米轻型低碳墙板只需要20公斤水泥,那么如果首钢使用3万平米清水混凝土墙板,便会向大气排放3000吨二氧化碳,现在使用轻型混凝土墙板只需要使用20%的水泥,也就意味着减少了80%的碳排放量,即减少了2400吨二氧化碳的排放,认识首钢外墙改造,除了建筑设计之美,材料语言之美,充分利用固废材料是一种美, 减少碳排放量也是一种美。综合起来看,有数据可以证明首钢的改造项目称得上是国家低碳战略的一个典型经验。
《室内设计》:碳达峰、碳中和已被纳入国家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这是国家发展政策方向,也是各行各业发展大趋势,“世间本无废物,废与不废,不在物,在于人”,您作为低碳建筑材料的研究实践者,介绍一下宝贵石艺在低碳材料的研发和实践吗?
张宝贵:我选用固废材料做雕塑比较偶然,当初做雕塑,那个时候在我的意识中还没有“环保”这两个字。进入21世纪,环保这个话题在我们国家越来越被重视,坦率地讲,三十四年前我回到北京做雕塑,那个时候疲于奔命,选择了“环保”材料,主要是指开山废弃的石粉,这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便宜,能降低成本。第二,是因为材质的效果,我用水泥和废石粉搅拌在一起去追求石材的效果。
张宝贵:作为一种新型的环保雕塑材料,它就像生命一样,刚出现的时候是非常弱小的,但是既然出现了,只要是健康的,就能够不断长大并发挥它的作用,事实证明了,在社会各界帮助下,正在茁壮成长。把水泥和石粉放在一起,可以制作出雕塑作品,它可以细腻也可以粗犷,还可以镀铜、贴金箔。这种美是造型的、是材质的、更是环保的,三十四年来,我们为钓鱼台国宾馆、中国历史博物馆、首都机场T3航站楼近几百个单位用这种材料创作了近几百件雕塑。有的雕塑作为国礼送给了外国政要。2020 年,我们的三十几件六米高环保材料雕塑无偿赠给焦裕禄家乡——兰考,放在金牛湖公园,成为第一个“低碳雕塑园”。混凝土作为建筑材料,到目前为止已有很长的历史了,用水泥加石粉的工艺是在前人混凝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可以做出石材一样的质感,也可以象石材一样坚固耐久。面对21世纪,我们无法回避雕塑和环境的话题,什么是现代艺术?除了美还有生态意识。所谓低碳,从一个角度认识:第一变废料为原料,第二尽量少的使用水泥,变厚重的墙板为轻质的墙板。
《室内设计》:除了做墙板外立面,您也是逐步探索将其应用于家居家装领域,包括家具、陈设、雕塑装置,你能介绍一下在这方面的研究实践吗?您觉得和室内设计师有什么合作可能性吗?
张宝贵:事物都是发展的,受一些发达国家研究成果启发,比如:欧美有研究者用水泥做女孩子喜欢的耳钉、戒指、还有书包、衣服,还有人用水泥做桌椅,有的椅子皮质感觉很强,当然还有灯具等。有一次建筑师赖军找到我们,希望用水泥做灯具,我们就去灯具市场选择了合适的造型,直接翻模,然后一层纤维一层水泥涂上去,脱模后空隙处可以透光,张永和看到后很喜欢,他设计的“鸟巢博物馆”选用了这种材料,三毫米厚的墙板,弧形,晚上可以透光。他还让我们按照他的要求用水泥做家具、做灶台、里而加了钢纤维,强度很高,人们进入“鸟巢博物馆”,墙面、地面、屋顶都是特殊的水泥制品,还有桌椅,浴缸、灯具、也是水泥的,张永和用水泥语言阐述了一种可能性。1997年,我们和雕塑家朱尚熹老师策划了一个“低碳雕塑营”,请了十个雕塑家,加上我俩,一共十二个人,每人两件作品,全部用水泥和丢弃的固废材料制作,六七米高,置于二十亩绿草之中,搞了个活动,以低碳名义,来了很多人,大家觉得很新鲜。雕塑也好,装置也好,正在和低碳材料靠近,这是一种现代现象。我们做的水泥灯曾经受邀到俄罗斯参展,列宾美院的雕塑系主任和院长希望一起合作。很多灯具出现在清华大学咖啡厅、内蒙工业大学设计院、大足区的民宿……成为网红。我们和建筑师打交道多,和雕塑家打交道多,未来希望和室内设计师打交道,这种环保材料的粗犷、自然的语言也许经过他们设计和使用,会出现新的可能。
《室内设计》:研发、设计,生产是一个系统,您提到建立三个中心:研究设计中心,陈列展示中心,标准制定中心。您能具体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和宝贵艺术的未来发展吗?张宝贵:当代的产品,一般包括研发、设计、生产几个环节,当然还有营销和服务,我们国家向世界庄严承诺2030年碳达峰,2060年碳中和,这是国家战略,所有公民和各个部门正在积极响应。我们研究的低碳混凝土前景形势喜人,如果可以进入使命状态,当有所调整思路,由过去只生产产品,发展为三个中心,即:①低碳产业研究设计中心,②低碳艺术及建筑案例展示中心,③低碳产品标准中心。面对城市更新和乡村振兴发展需要,我们的产品必须坚持“两低一高”的定位,即:低碳、低价、高端,所谓低碳以上有过表述。所谓低价就是实现创意指导下的标准化、工业化、自动化,从而降低成本,向规模要效应,将已有的墙板单价降低百分之六十以上,为此研究的流水线正在设计之中。所谓高端就是让固废材料实现特殊的质感、色彩、肌理,让固废材料从只做地砖的单一产品中解放出来。宝贵石艺在向社会大协作寻求伙伴,改变思路,由企业经营发展为社会合作,让低碳产业由只是减少碳排放,向环境艺术公共艺术有所研究和发展,二十一世纪做二十一世纪的事。
“UED经常组织建筑师搞论坛,彭礼孝多次安排我在大会发言。久而久之,和建筑师的关系越来越近,在里边和在外边有许多不同,可进可出,别有乐趣。记得 20 世纪末那几年, 《文艺研究》主编方宁召开学术研讨会,也把我列在名单上。最开始和学者在一起以为会尴尬,没想到一张嘴,流出乡下的事儿,大家喜欢听,越来越多的活动接受了我。”
“到了 2012 年,从事这个行业算起来也有 25 年了……很多建筑师认为这 25 年坚持下来不容易,一个搞材料的人能在建筑上走出一条新路,把故事写出来,大家喜欢看。”
——张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