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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性里的生命回响
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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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来怕观牡丹,怕那世人追捧的“雍容华贵”落了俗套——浓艳的色彩堆砌成谄媚的符号,肥厚的花瓣被画得臃肿滞重,反倒辜负了牡丹本应有的清贵风骨。
直到孙亚梅的牡丹入眼,骤然懂得何为“怦然心动”:那不是视觉的冲击,而是灵魂的震颤,是她以笔墨为桥,将牡丹从“富贵符号”的桎梏中解放,归还于天地本然的空性之间。
亚梅的牡丹,最奇绝处正在于“破相”——她打破了平面纸张的束缚,更打破了牡丹固有的文化成见。水墨晕染的花瓣,并非一味的浓淡渐变,而是带着油画般的光影层次,暗部的墨色沉如古玉,亮部的水痕清若流泉,竟在宣纸上生出浮雕般的立体感。这不是技巧的炫技,而是她对“空性”的体证:所谓立体,原是光影与留白的共生;所谓存在,本是虚实之间的流转。那些看似静止的线条,实则藏着生命的律动——花瓣的舒展带着风的轻吟,叶脉的延伸藏着雨的滋养,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纸页,在空无中继续生长。这哪里是画?分明是她以禅定之心,捕捉到了牡丹在“无住”世界里的本真模样。
我恍惚看到,亚梅落笔时,早已不是“在画牡丹”,而是“成为牡丹”。她的个体意识在禅定中消融,如水滴汇入江海,从而完成与牡丹的生命共振。
亚梅从小喜爱画画,但并不是专业的画家,大学毕业以后,她一直从事与水处理相关的行业,如今是一家科创企业的合伙人。某种程度上,我们之间有共通之处,即都在创业之外,有自己的艺术爱好。我专情于写作,她专情于绘画,这让我们的人生经历与人生体验都变得更加丰满。有时,这看似毫不相关的跨界,恰恰可以完成一种跨维度的融合。人在主业之外,若有个可以让自己深度沉淀下来的艺术的爱好,我以为,这既是智慧的选择,也是上天的恩赐。特别是,这种爱好,能够充分发挥自己在创作上天赋,那就是入道了!
水处理行业的理性沉淀,让她懂得“提纯”的智慧。如同在水中剥离杂质,她以笔墨剥离牡丹身上的世俗尘埃,只留下最纯净的风骨与灵动;科创创业的风雨历练,让她深谙“平衡”的奥义。正如在商业与理想间寻得支点,她在水墨的空灵与油画的立体间找到平衡,让牡丹既不失东方的气韵,又带着现代的觉知。这种跨界的融合,恰是东方哲学里“破界即入道”的最好诠释。当人不再被“专业画家”“科创合伙人”的身份束缚,当爱好不再是主业的点缀,而是生命的延伸,创作便成了与天地对话的媒介。
亚梅的牡丹,是她生命境界的投射。她从小爱画,却未走专业之路,反倒在水处理的疆场深耕多年。这份“不刻意”,恰如禅家所言“平常心是道”。水处理是与“水”对话,水的至柔至净、顺势而为,早已融入她的骨血。绘画是与“心”对话,笔墨的浓淡枯湿、虚实相生,都是内心的映照。水与墨,看似无关,实则同源:皆以“清”为魂,以“空”为体。她画牡丹的典雅,是水的纯净;画牡丹的灵动,是水的流转;画牡丹的空性,是水的无执。
在AI能批量复制牡丹形态的今天,我们为何仍需要亚梅这样的创作者?因为艺术的核心从不是“形似”,而是“心印”。AI能模仿花瓣的纹路,却模仿不了亚梅在禅定中与牡丹的对望。能复制色彩的配比,却复制不了她对“纯净审美”的极致追求。
当下国人缺的,恰是这种“以心观物”的审美能力。我们习惯用标签定义事物,牡丹等于富贵;用功利衡量价值,绘画等于技艺。却忘了艺术本是让人在物象中看见自己,在审美中回归本真。亚梅的牡丹,恰是一面镜子,照见我们内心对“纯粹”的渴望,照见艺术最本真的意义:不是取悦,而是唤醒。
当然,最著名的艺术家,也不可能每一幅作品都是精品,我从她众多参展的作品中选出了这三幅,每一幅都藏着她对生命的觉知。一幅墨色清简,遵从“少即是多”的哲学,是繁华落尽后的本真;一幅淡彩晕染,花瓣带着微光,如月光下的精灵,那是“空即是色”的体悟,是寂静中涌动的生机;一幅浓淡交织,枝桠苍劲,花瓣舒展,那是“色即是空”的觉醒,是生长中不失的从容。
这三幅牡丹,恰如她人生的三个维度:主业的沉稳如枝桠,爱好的灵动如花瓣,而贯穿其中的,是对生命本质的追问与践行。
人在世间行走,多被俗务裹挟。亚梅的绘画,不是逃避现实的港湾,而是观照自我的道场;她的牡丹,不是孤芳自赏的玩物,而是承载哲思的载体。当她在笔墨间化身为牡丹,当我们在画前与牡丹共鸣,便都是在空性中遇见了最本真的自己——这,便是艺术的魔力,也是生命的圆满。
孙亚梅 祖籍:山东潍坊;户籍:北京。号:楳子,斋号:景玉轩;问梅簃。密云区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东方书画研究会委员; 中国书画收藏家协会会员。
沈思源 中国当代作家、艺术评论家;源点思想库、源点崛起、源本源德能 创始人
著有《天国归来》《漂魂》《水里的圣经》《返思录》《梦醒记》《我的太阳之子》《天才女人》《孤独之美》《我的爱》《安之书》《二囡家书》《必由之路》《走着走着就遇见了》《灵之医者》《生命是一场喜悦的旅程》《叩问苍穹 寻找信仰》《心象无极》《中国母亲》《人间烟火》等多部长篇小说及各类文学作品。她一直坚守文以载道,将自己的思考和写作专注于探求宇宙的实相、人生的意义与生命的价值。
在写作的同时,致力于以科技推动产业,让科技改变生活,积极推动零添加、零污染、零残留的环保、生态、天然的安全食品以及产业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