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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郝评#又想起了当年入伍时的那些事儿-写在自己当兵五十二周年的日子里
2023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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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老夫闲翁时
又想起了当年入伍时的那些事儿-写在自己当兵五十二周年的日子里
图文 郝洪山
说起来,我应该是1971年的兵(现在的军龄算是从1970年12月入伍)。而且,我们那一批河南兵都是在1970年12月份在当地办理完入伍手续后被敲锣打鼓地送上了前往新疆的专列的(闷罐车)。而我则不同。当年因为自己的家庭、年龄等诸多问题在当地是办不了入伍手续,所以,我是在经过接兵部队的特别批准在1971年的元旦过后一个人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赶到了新疆五家渠的部队的。那一年,我十五岁。
记得1971年的元旦过后,母亲和哥哥一起把我送到安阳火车站。当年北京到乌鲁木齐的火车经停安阳是凌晨,所以母亲和哥哥他们在把我送上火车后,当晚不得不还要在安阳住上一晚。至今,我依然清楚地记得五十二年前母亲和哥哥在安阳火车站送我的那些场景。
当晚安阳火车站售票厅里的人并不多。母亲把借来的五十块钱给了哥哥让他拿去买票。买完票后,母亲把余下的五块钱和十斤全国粮票给了我路上用。说实话,在当年我们家的那个非常时期里如果说五十块钱对我们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那么我当时拿到了母亲给的那五块钱也顿时有了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其实,自从知道确定了自己要去新疆当兵的消息后,我也是一直处在一种亢奋之中。不过当时惟恐会节外生枝,所以我去当兵的消息一直还是保密的状态。记得那天晚上在安阳火车站候车时,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还兴奋地给哥哥说:“我今年十五岁,当兵三年后回来才十八岁,还可以再报名去当一次兵呢!”哥哥听后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声。
当然,现在我十分理解母亲和哥哥当年那种五味杂陈的心情。至今,我还记得那天半夜当母亲与哥哥一起手忙脚乱地把我送上了拥挤的火车上后,母亲又急急忙忙在站台上找到了我们车厢的列车员-一个穿着一身已经是洗得有些发白军装且英姿飒爽的小姐姐。母亲给她说拜托她一路上照顾一下我这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热情的小姐姐一口答应下来后又随口问了母亲一句:“这么小的孩子您怎么让他上新疆呢?”记得当时母亲稍有迟疑后说:“他是去新疆当兵的。”
当夜,在火车从安阳站缓缓开动之后,我在凭窗回望中看到在昏暗的站台上,只有母亲和哥哥两个人还在那里目送着我们这一列火车渐行渐远。那一刻,我在心里突然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
按说,在拥挤不堪的硬座车厢里坐上四天三夜无论如何都会是让人难熬的。不过,这些情况当年对于我这样一个一门心思就想当兵的热血少年来讲,不仅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而且我本身就具备的“人来疯”、“自来熟”和无知者无畏的性格,还让我从坐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就迅速的与前后左右的叔叔阿姨们都打成了一片。在火车上的日子里,每天我都会和自己左邻右舍的大朋友们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讲笑话、拉家常和聊大天。有时我会听他们给我讲新疆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有时我还会跟学着他们学着说普通话、天津话和新疆话。总之,火车上的那几天里,我们这个角落要算是整个车厢里最热闹的一个地方了。而且在几天后下了火车时,我发现自己还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因为,在火车上的每天到了用餐的时候,热情的左邻右舍们都会拿出自家带来的各种美食小吃与我分享。如此一来二去,我最终发现母亲上车前给的五块钱居然几乎是就没有怎么动过。🤭🤭
与在火车上的兴高采烈有着天壤之别的是当我终于在乌鲁木齐站下了火车的时候。当我在站台上面对着眼前冰天雪地的白茫茫一片,一下子也让我从身上到心上几乎是全被冻住了。直到我在站台看到了从五家渠前来接我的大姐时,我才好像又有了看见了亲人和找到了家的感觉。当天下了火车后由于天色渐晚,我们晚上就住在了位于乌鲁木齐建设路上的兵团招待所(现在的徕远宾馆)。在去往招待所的路上,大姐还特别给我介绍了沿途的兵团司令部、人民电影院、人民饭店等地方。
还记得在兵团招待所住下来的当晚,大姐还带着我去了就住在附近的周姨家送了一次东西。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和认识了周姨。当时周姨家还住在一处平房里,房间虽然不大,但却让我感到充满了温暖和温馨。当晚在大姐与周姨聊天的时候,坐在墙边的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热。当我好奇地伸手摸到了墙壁时,不禁失声大叫道:“这墙怎么是热的?”大家看到我大惊小怪的样子也都笑了起来。周姨告诉我说:“这面墙叫火墙,也就是新疆人俗称的土暖气。我们的冬天取暖全靠得就是这个火墙。”
在五家渠的大哥家等待发军装的日子是令人焦急的。尽管住在大哥家的时候,哥哥姐姐对我也可以说是体贴入微照顾有加。但是,在我心心念念中的还是能够早一天穿上军装和早一天能到军营。尤其是到了五家渠的第二天晚上,在大哥带着我在八一俱乐部看演出的时候,自己又在新兵队伍里巧遇了先期到了部队几位我在家时就十分熟悉的大哥哥,这也更让我是有些心痒难耐。终于有一天,大哥下班后给我带来了一个新兵的所有军用被装。当我看到自己的梦想终于成真的那一刻,高兴的我在大哥的床上是又蹦又跳。记得我当时还几乎是把所有的从绒衣绒裤、棉衣棉裤到罩衣罩被,从大头鞋、皮手套到皮帽子等装备都一一试穿了一遍。
第二天,急不可耐且全副武装的我就在大哥的带领下,早早地赶到了位于五家渠冯家海子附近的部队去报道。当天,部队就把我分配到了团里的特务连侦察班(即,后来的疆字九零六部队特务连侦察班)。也就是从那天的那时那刻起,我就开始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成为了一个兵,一个军人,一个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士……
五十二载弹指间,
当初少年已老汉。
若问人生几多情,
最是军绿染天山。
……
2023年1月5日周四
于乌鲁木齐新泉小区
入伍后的第一张照片
与大哥、大嫂一家在五家渠
1972年秋在兰州与父母的合影
1972年秋在兰州白塔山公园
1973年春在广州
新疆军区体工队成立时合影
1974年春在昆明
1975年在焦作探家时和母亲在一起
1979年第四届全军运动会时和弟弟铁山合影
1982年乌鲁木齐全军篮球比赛
1983年在广州梅花园(军区四所)
1988年4月兰州军区男篮在武汉全军青年比赛中
1989年在延安全军八一杯比赛中
观看演出中
陪同两级军区首长视察体工队
新疆军区举办的建制旅团篮球比赛现场
在马兰部队参观
与周涛主任在五家渠
我是一个兵
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