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
时光
水墨
冬季
美好
春节
岁月
星空
前行
回忆微摄-摄影号
加载中...
打赏用户
{{item.NickName?item.NickName :"微摄用户"}}
{{item.Title}}
{{item.Title}}
{{storyInfo.NickName}}
您正在为《{{storyInfo.Title}}》打赏
2元
5元
10元
50元
输入金额
微信支付
支付宝支付
分享到微信朋友圈










{{storyInfo.Title}}
举报
作者最新摄影号
{{item.Title}}
举报

【长篇小说连载】青诀(十五)丨田彬(544)
2023年08月09日
热度624668
【文仙雅阁】微摄·摄影号
总第4076期
【长篇小说连载】
爱情像怀孕的女人一样是瞒不过人的。迎春这五六天来,心猿意马,丢东忘西,办什么也不在心上。她妈让她给路娃补补袜子,连着走神把自己扎了几针。
她妈让她烧水,锅里早就“咕嘟咕嘟”翻起了白浪,她还在“吧嗒吧嗒”继续拉着风箱。牛老伴发现她有心思了,对牛老栓说:“老头子,你的腰伤不是好了嘛,找找朱阴阳,他不是要给咱们迎春提亲嘛!”
牛老栓正给路娃钉鞋,不耐烦地说:“朱阴阳算过了,后草地那后生和迎春猫鼠不搁。再说咱迎春又不是嫁不出去,你着的哪门子急!”
牛老栓给孙子钉鞋是认真的。孙子已经大了,不停歇地乱跑,鞋袜烂的快,为了结实,牛老栓在鞋底上钉了一块厚厚的牛皮掌子,又在鞋头上打了皮头。钉鞋的麻绳子皱了,他怕孙子的小脚趾被麻绳磨痛,用那两颗老晌牙咬着绳头使命地往外拽,一不小心,一颗老牙就被连根扳断了,满嘴的血糊糊流了出来。老伴端出一瓢冷水让他漱口,一不小心,把那颗牙吐在地上咋也找不见了。按讲究,老人的牙掉了要扣在碗里,埋在门槛下,随便扔了对子孙不吉利。他正撅着屁股找那颗老牙,老母猪把嘴伸过来,在牛老栓吐过血污的地方拱了几拱,牛老栓飞起一脚踢跑猪,可是那颗牙还是没有找见。这一事件对牛老栓来说可称得上是重大事件,他断定是老母猪把自己的牙吃掉了,就用一根绳把猪绑起来。又在猪嘴里撬了一根木棍,他用刚才给孙子钉鞋的大扳锥子使劲扎猪的屁股,猪就不断地长嚎,他想通过猪的长嚎,把吞在肚里那颗牙喷出来。老母猪屁股挨了十几锥子嚎了半个时辰,渐渐没劲了,牛老栓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面团一样瘫在地上,和那头猪一样奄奄一息。
牛老栓和老母猪共同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牛老栓就喊路娃快去叫他的三叔回来杀猪,要把那颗牙从猪肚子里剥出来。这时玉龙的伤也好了,已到地里去耕地。牛老栓喊了半天,路娃不在,就让老伴到地里喊玉龙。老伴皱着眉头说:
“你个老糊涂,猪子把牙吃了,迟早会从屁股拉出来,你杀了猪,你给生猪娃子呀?”
牛老栓拍拍自己的脑门,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连连说自己脑子不中用了,他就马上实施第二方案:他给老母猪做了一顿美餐,在糠皮麦麸里又加了许多粮食,为了增强猪的食欲,又在表层撒了一层白白的莜面。他无非是让猪吃得饱饱的,把那颗牙从肠道里顶出来。刚喘过气的老母猪看见给自己改善了生活,也不计较刚才受刑的折磨,不取心思地摇摇摆摆走过来,把头探进食盆,就“嗵嗵嗵嗵”地大吞起来。
牛老栓两只老眼死盯盯地瞅着老母猪的屁股。这家伙平时动不动就拉屎拉尿,可今天吃了那么多,尾巴始终没有撅起来。看起来,他对猪还得采取点手段,它要是跑到什么地方拉了屎,那颗牙可就没地方找了。于是,他就又把猪的四只蹄子捆起来,拴在羊圈门的那根粗木桩上。老母猪没有反抗,反正它吃饱了,正想躺一阵儿,一会儿,它竟睡着了,还呼呼地打着鼻鼾。牛老栓坐在猪屁股旁,拿出烟袋杆子,挖了一锅旱烟,“吱——吱——”地吸着,两只眼睛始终没离开老母猪的屁股。
两袋烟功夫,老母猪还在心安理得地酣睡,焦急等待它拉屎的牛老栓恍然大悟,心想:它把牙吞进肚里,起码要经过肚子和肠道才能顶到屁眼,一时半会儿怎能拉出来。他又拿起了小孙子没钉完的小鞋,一锥一针地钉起来。只有当了爷爷的人才知道亲孙子是个什么感受。他给路娃钉鞋,针脚均匀、扎实,每个针脚里都饱藏着对孙子的爱。他修好了鞋,左看看,右瞅瞅,很满意。就冲那新钉上的皮头亲了又亲,就像亲着孙子的脸蛋。他心里乐滋滋地想:宝贝孙子,你穿着这双鞋,好好给爷爷跑哇,越跑你就长得越快!牛老栓心里念叨完了这番话,就喊起来:“路娃,路娃,快来试鞋!”
路娃没有回应。他这时才觉得路娃有一阵子不见了,就扬起脖子向老伴喊:
“喂,快去喊喊孙子,哪儿去了?”
“我看着疯子,你用力喊几声不就行了。”
牛老栓又用力喊了几声,嗓子眼儿痒痒的又想咳,他怕咳起来没完没了,就挣着往起站,一不小心闪了腰,疼得像插进了一把刀子,他只得龇牙咧嘴重新坐下。
这当儿,大门口进来了朱阴阳。他今天身着一件齐脚面的黑袍子。他平时求神拜佛是穿件黄袍子,埋葬死人、下阴间活动,总之和鬼打交道时才穿这件黑袍子。牛老栓看见这件黑袍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想起阴灵沟的日本人来了。他已知道日本人要在阴灵沟开矿,而且有时听见那儿传来放炮声,担心先祖阴灵受到惊扰,不能安静地生活,就打发朱阴阳下阴间调查调查,看看先祖们是否真的受到了惊扰。朱阴阳这副打扮,想必是刚从阴间回来。他用双手欢迎朱阴阳进院,拉在自己身旁坐下,急切地问:“咋说,列祖列宗可好?”
“我还没下去呢!狼黄昏鬼半夜嘛!下阴间只能在深更半夜才能通行,鸡子叫以前必须回来。因为先访问牛家先祖,所以你得告诉我你们先祖的尊姓大名。”
牛老栓对自己的先祖心里有谱,从清朝牛家出了皇恩赐碑之后已有八代先灵,每代先灵的姓名、生卒年辰都烂熟于心。别说主支,边次支都可八九不离十地背下来。他就扳着手指一辈一辈地数起来:“第八代先祖弟兄三人,均以‘仁’字打头,老大仁志,老二仁义,老三仁平。第七代先祖弟兄七人,均以‘寿’字打头,老大寿忠,老二寿辰,老三寿宗,老四寿……”
朱阴阳哪能记住这十八代祖宗的姓名,用手制止住牛老栓说:“不要攀那么远了,出了五服就是远亲了。就把你太祖曾祖的名字告诉我就行了。”
牛老栓如数家珍,把五辈子以下先祖的字号一口气背述出来。朱阴阳拿出根火柴,蘸了点朱砂,把这些名、字、号记在一块麻纸上,当场烧焚后说:“这就通知他们了,太阳一落我就到阴灵沟睡觉,我怕狼把我吃了,你派一个儿子守在我身边,到鸡叫时必须把我喊醒。”
牛老栓面有难色。大龙给日本人修路;金龙被油屁股勾走,说是到各村为日本人催粮去了,如果不答应去,牛家还得出一丁去为日本人修路,虽说他又和油屁股混在了一起,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玉龙的伤刚愈,上午耕地,下午种麦,全家就数他忙;至于小龙,出川底换籽种已走了三天还没回来。眼下实在调不出儿子去帮朱阴阳下阴。不过牛老栓说:“朱老弟,听说阴灵沟已被日本人占了,不让人进去,还拿枪守着,这日本人你知道,动不动就杀人哩,你进沟里睡,怕是日本人不让的!”
“那是咱们的地方,他凭什么?”朱阴阳不满。
“他们还想把全中国都占了哩,还讲什么道理?”牛老栓说。
“那我就只能从磨道里下去了。”朱阴阳说。
碾房是村人加工粮食的地方。据说每到深夜,阴间的饿鬼们常到那儿舔碾盘,因为碾盘上沾着许多粮食和面渣。朱阴阳在那儿和鬼们接头见面,让这些饿鬼们领着到阴间去。
牛老栓同意了朱阴阳的方案,喊出老伴,从凉房拿出了一块牛毛毡子,供朱阴阳晚间在碾房里铺用。又挖了两碗白面交给朱阴阳,以便吸引饿鬼们“莅临”。
送走朱阴阳,路娃还没有露面。牛老栓有点急了,手里捏着两只小鞋进了大龙的屋,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两张大仿,是张老先生给路娃布置的作业。路娃写作业十分用功,字写得点如桃,捺如刀。牛老栓一看见孙子的字迹,就想起了孙子那双肉乎乎的小手和写字时眉毛皱在一起的天真神态。牛老栓见大仿墨迹已干,想必孙子离开屋子的时间已不短了。他估计孙子没走多远,因为他是光脚丫子,或许又和爷爷捉迷藏。他知道爷爷奶奶一炷香功夫见不到他就会大惊小怪的。他常常躲在一个旮旯,故意逗爷爷奶奶到处找他,一旦找见他,爷爷奶奶就会乐出泪花,抱着金疙瘩银疙瘩地亲着。牛老栓挪着身子把头扎进每间房门看一遍,都没有孙子,又进了凉房,还是没个影子,他就真的有些急了,嚎着嗓子骂起老伴:“快寻孙子!我说——孙子紧要,还是疯子紧要!你个恶婆!”
牛老伴奔出来,疯劲不比她妹妹差,“吱溜”在院里转了几圈就跑到大门外喊:“宝疙瘩——宝疙瘩,快给奶奶回来!”路娃还没回音,牛老伴就又把唯一在家闲着的二儿媳喊出来:“金龙家,你耳朵里长毛了?咋不晓得出来找找路娃?”
金龙的门开了,巧巧腆着一颗肚子出来。按月算她才怀孕三个月,只是为了娇气,逃避干活,故意把肚子垫了起来。牛老伴养了一辈子娃还不知肚子该有多大?她骂道:“又不是怀毛驴驹子了,快出去找娃啊!
巧巧害怕婆婆再次休她,急匆匆出了院。
在大街中心的井台上,迎春正在洗衣裳。全家人的脏衣裳几大堆,她洗涮完毕,就把衣裳放在捶布石上,举个棒子“嗵嗵嗵嗵”地擂着。她见巧巧过来,忙喊:
“二嫂,不要过来,把娃子捶得掉了咋办?”
巧巧远远地喊:“路娃有好一阵不见了,快找啊!”
迎春不以为然,这么大的娃子了,真能像钥匙一样随身带着?她不紧不慢收拾了衣裳,放在柳条筐里,抱着回了家。牛老栓和老伴还在院子里乱转。迎春琢磨,是不是这小东西跑到山药窖里偷吃日本人给的马肉罐头去了?他已经偷吃好几次了,里边还有两个。她来到窖口,大喊了十几声,里边没一点应答,她就断定这小东西到玉茭那儿去了。玉茭和玉龙亲嘴的事,全村闹了那场风波,说甜的道咸的,一个闺女人家,真有点抬不起头来,一直在家“病”着。玉龙想去探望,怕爹的大鞋又在自己头上开花。他悄悄把一块银元交给了路娃,要路娃保密,悄悄交给玉茭。路娃肯定是办这件事去了。
迎春也顺便想看看玉茭,一个村长大的闺女,总是有些情谊,另外,迎春的情窦大开,非常能理解玉茭的那种炽热的爱情烈火。如果村里人知道自己爱上那个小日本人,也许会用更加严厉的语言谴责自己的。她对玉茭十分的同情,所以顺便给她带了一根红头绳,这是上次货郎进村时买的,先给玉茭,也算是一个安慰。
事情很让迎春失望。玉茭早出地干活去了,这大忙季节不能耽误了土地。
玉茭妈说,到底还是姓马一家,马家一齐出动帮他们耕种完了,没有你们牛家,马家人照样能活。马家也不许玉茭嫁到牛家。
迎春心里不悦,心想不嫁拉倒,我们牛家还不想娶哩。她心急侄儿子的下落,想不出他到底跑到了哪儿。她突然想起了山本四郎,路娃是不是一个人又跑到阴灵沟了?这个馋嘴小猫,一定是把那些罐头吃完了,还想吃,又向山本四郎讨要去了。她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向村外移去。眺望着阴灵沟,她的心就跳得更快了,是为侄儿子着急,还是担心见了山本四郎该咋说,她说不出来,只觉得脸蛋子热得像着了火一样。她掏出了那块丝绸手绢,擦了擦发烫的脸,脸上并没有汗,就把它捂在了嘴上,轻轻地吻着。
迎春走着,猛地停住了。山本四郎静悄悄地立在了她面前,他肩上扛着一个木头箱子,看样子很重,他累得微微喘气,脸红得如同牛老栓的大红被子,他咧嘴微笑着,把箱子放在地上,问:“迎春,你到哪儿去?”
“你呢?”迎春反问着。
“嘿嘿,我去看你的,不,我很喜欢你领的那个小男孩,我给他送罐头去!”他指了指那个木头箱子。
“不不不!”迎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两只小辫子在两个脸蛋上不断摔打,“你不能进我们村,我会被人唾骂的!”
“这……怎么办?”山本四郎指着木箱问。
“你扛回去吧!你们的长官会枪崩你的!”迎春嘴很硬,可并没有转身离开他,眼光却死瞧着他。他圆脸结结实实的,颜色像是两颗海棠果子,形状又像两颗圆圆的山药。粗粗的眉毛,黑黑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就像一只没出窝的小老虎那么可爱。他的表情能说明他对迎春的理解。虽然他懂中国话,但中国的文化背景他并不能全部了解。他毫不吝啬地把目光投向了她。他发现了迎春是那么憨气又那么纯洁,那么单纯又那么聪慧,那么直率又那么活泼。这么一个水葱似的姑娘,咋能不揪动他的心呢?他把木箱重新扛在肩上,动手拉迎春的手,迎春一摆躲过去了,她不同意他进村子,所以也没有移动脚步。可他自顾前边走了,走得很快,义无反顾,看起来他对进村的路早已经打听过了。迎春不得不跟在后面。
俩人向村里走着,忽然又是一阵沉闷的“轰隆隆”声从阴灵沟传出来,犹如春雷滚过,在四周的群山中回荡。
“站住,不许你进我们村子!”迎春厉声喊道。
“为什么?”山本四郎停止了脚步。
“阴灵沟是全村人先祖住的地方,你们日本人动不动在那里放炮,扰得我们先祖都不能安生,我们村里人见了你,肯定会把你活活打死的!”迎春诈唬着。
山本四郎犹豫了一下,指指肩上的木箱说:“这么重,你扛不动,我帮你扛到村边。”
迎春觉得是,于是加紧了脚步。路娃没进阴灵沟,到底去了哪儿,她心里这才着急起来。
他俩刚刚走到村口,忽然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哭嚎撕人心肝地传来,一听这声音,肯定是发生了天大的灾难。迎春快跑几步,看见村里不少人向牛家大院飞跑而去,她忘记了山本四郎,一口气飞奔回家,啊呀,果真是天塌下来了。
牛家大院里挤了许许多多的人。
牛老伴像咽气一样“咯咯咕咕”地哭着,眼里流着泪,鼻孔流着清涕,嘴里淌出口水,整个脸就像一块被挤压的海绵,皱皱巴巴,泪水横流。
牛老栓的脸色像尸首一样苍白,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可发不出一点声音,舌头已经僵硬了,只能发出阵阵沙哑的响声,像摁着一头老母猪发出的那种喘息。
巧巧像一只被火围住的蜈蚣,弯曲着身子到处打转。她也在哭,她也在喊,把全院的气氛搞得更加紧张和悲惨。
疯二姨却显得格外平静。她的怀里躺着一个孩子,这孩子脸色蜡黄,像睡着了一样,纹丝不动,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痛苦表情,这表情已经凝固,没有任何变化。他就是牛家人的宝贝疙瘩——路娃。
“这是咋了啊?”迎春哭号了一声,扑向了路娃。她用脸贴着他的脸蛋,脸蛋已经冰凉。她喊着“路娃——路娃”,他不搭腔。她拨开了他的双眼,眼里也没一点活色。她哇地一声哭倒在路娃的身旁。
围观者有的哀叹,有的哭泣,有的在惊问:“咋了,这是咋了呀!”
路娃正是跑到山药窖里偷吃那几个铁砣砣马肉罐头才造成这场悲剧的。他遵照姑姑的嘱咐,不敢暴露罐头的来历,就几次悄悄跳进窖里偷吃。罐头的铁皮是用斧头砸开的,尖利的铁皮像刀子一样锋利,他每次吃完罐头,就把这些空铁壳留在窖里。今天下了书房,写完了大仿,他肚里的馋虫又活跃起来,趁着爷爷给他钉鞋,就摸到山药窖口。窖身很宽,有一丈五六尺深浅,平时他下窖拽着绳子溜下去,今儿窖口拴绳子的木橛松了,他一抓绳,木橛就被拔出来,可怜的路娃就从窖口重重地跌在了窖底。窖底尽是尖利的铁皮,铁皮尖刀似的刺进了他的屁股蛋和大腿,顿时鲜血像泉涌一样。他想大声吼,但想起姑姑的话来,就忍着疼痛,用小手捂着,把地上的泥土抓起来堵着流血的伤口。他看堵不住血涌,才开始吼喊。可是他那弱小的呼救声,远不能喊应正到处寻找他的亲人。渐渐地,他喊不动了,他的血越流越多,一会儿,他就失去了知觉。
在全家人到处寻找路娃的时候,阴灵沟的炮声又响起来。疯二姨一听到炮声,一边高喊:“日本人来了!”一边从屋里冲出了门外。上次她听到炮声就是藏在山药窖的,今天她又跑到了山药窖口,屁股一溜就跳了进去,这才发现了昏迷不醒的路娃。
山本四郎扔掉了肩上的箱子,扑过去抓住了路娃的胳膊,他感觉到还有点脉搏,又摸摸身上,并未全凉,他大声对迎春说:“别哭,快点止住流血,我马上去请医生!”说完,飞也似的奔出了院子,向阴灵沟飞奔而去。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田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诗人,原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先后发表长篇小说十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六部,诗词集两部,尚有言论集,文学评论集两部。约七百万字。
来源:作者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