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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摄看新疆#【朝花夕拾】新疆越野车师张军:我在可可西里“穿越生死”,两次!
2023年01月29日
热度390247
稿件来源: 新A说
2018年8月,新疆旅游发展大会在乌鲁木齐召开,大会首次提出“旅游兴疆战略”,新疆旅游迎来大发展。
无奈,疫情耽搁三年。所有人都在期盼,大美新疆旅游业在2023年能大放异彩。
近日,结识了新疆越野界的前辈张军,听他侃侃而谈2010年带队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的生死故事。
新疆这块热土上,旅游爆火是近事,而这片天空下,从来都不缺热爱探险和自由的灵魂。
好的故事,都很长。一起来读,张军笔下的故事。
背景介绍
2010年10月,新疆越野车师张军率队参加“横穿四大无人区” 探险活动,张军是当时活动的总领队。
11月,探险一行42人开始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以下文章最早由张军发表于“越野E族论坛”。
文中陈姐、嘟嘟、老张、老徐、老刘、骆驼、老李、二蛋、铁木真、陈斌、二蛋、老王、老虎、本色、包汉都是同行队友。
生死一瞬间
人生如梦,红尘似歌,时光如同奔驰的骏马,在一路尘嚣落定后便杳无踪迹。
往事在记忆中,是抹不掉的过去式,每一页都记载着我和我的伙伴们曾经的患难与共、曾经一起经历过的悲伤和欢乐,这记忆也留在广袤的四大无人区里……
这段时间有了点闲暇,无意间打开相册,翻到了2010年11月x日,我们一行42人身陷四大无人区之一可可西里时的照片,突然间,就触动了我在那个地方,在面临生死时的那根敏感的神经。脑海中慢慢理着头绪,一点一点回忆着当时的情境,并且试着写出来、分享出来。
为看到这篇帖子的朋友们揭开四大无人区神秘面纱的一角,感受我们在那个充满新奇和不可预知的地方所经历的惊心动魄和绝地逢生。那是个一想到就令人莫名兴奋和充满矛盾的地方,让不曾去过的人满怀期待和幻想,让去过的、感受过那如梦幻般的探险的人只想远远的逃离。
四大无人区可可西里,是沉迷于户外越野的人向往的地方,有钱的可以去给自己镀一层探险的金用来炫耀,没钱的可以去感受一场猎奇的经历用来吹牛。那个极度挑战心里素质,挑战大自然变幻莫测的地方,我已经去了两次,第一次是2005年,第二次是去年2010年。
如果以后有机会让我再去,我还是要去,我天生属于野外、属于自然,所以我不怕野外和自然,但是我怕人言,怕在面临患难时远离我的人。
生死一瞬间:听起来有点耸人听闻,但却是我在亲身经历了生与死的一刹那间的真实感受,就请朋友们跟我一起,回首我们这群人面临生死的那些时刻吧......
生死时刻一:车陷向阳湖
浩浩荡荡、满载着补给、充满希冀的车队,从2010年11月x日出发,感觉颠簸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到达了向阳湖,我们绕着湖开了好长时间,足足7个小时。
我是第一辆车,和我同车的是陈姐和她女儿嘟嘟,我要带着车队绕过向阳湖河道,同时还得确保所有车辆不能发生陷车,当然我自己也不要陷车。
当一段路途中,所有的车都顺利通过后,我便让他们先原地等待,我再继续往前开去找路,我的后面还跟着优尼莫克老张的车、4驱老徐的车,还有老刘的六驱卡车,那个路段我开了过去,可没过一会儿,对讲机里就传来老徐的声音:“张军,我车陷了!”
我当时听了并没有当回事,面对这样的路况,我们天天都是在陷车中过来的。当我调回头去回到老徐的车跟前,看到老徐的车时,瞬间有点蒙圈儿了,这车陷得太深,完全不是我们每天都会面对的简简单单的陷车,而是......
我赶紧用对讲机呼叫,想叫其他车上的人过来帮忙,心想人多力量大嘛。结果,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自己先赶紧下车去看看,怎么能把老徐的车给搞出来。老徐的车上拉着我们一行人的给养呢,他的车不挖出来,我们谁都别想从这无人区出去。
不一会,骆驼开车过来了,我先让老张开车拖拽老徐的车,拖了一会不见车动弹,我又让老刘的车和老张用两台车一块儿拖,结果老徐的车仍然纹丝没动,我赶紧跑回自己车上,问陈姐,看看对讲机里有没有收到其他同行车辆的回复?陈姐一脸失望看着我无奈的摇头。
当我再次通过对讲机叫其他人过来帮忙时,终于收到老李的回复,答应马上过来。我们等老李赶过来后,一起商量说:用小车的绞盘和两辆大车一块拖老徐的四驱车。
随后老李又在对讲机里叫了半天,还是没人回答,他只好开车去叫,终于过了来了几辆老李同伴的车,这时外面已经开始下大雨了,过了一会儿雨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雪花一片一片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看着停在远处没有开过来的其他小车,眼里的泪水不自觉的就淌了出来,感觉眼泪和着雪水在我的眼睛里打转转,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留的不是泪,而是感慨世态人情、那些在患难时远离我的人。
不知道停在远处的车什么时候才会过来,我们在跟前的几个人只能先踩进水里去挖车,铁锹伸进水里、猛地使劲,铁锹纹丝没动,可可西里海拔高,每挖下一锹都要喘好几口气。
就这样,我们一锹一锹的挖着,抬眼看见身材瘦小的二蛋,拿着铁锹已经站在了水里,骆驼也站在水里。这样的海拔,站在零下30度的水里,因为担心陷了的车,大伙已经感觉不到冷了。边挖车边流泪的我,赶紧让二蛋上车,让他先把已经进了水的鞋子换下来,他在这次救援陷车后就感冒了,这次行程给他烙下了两次差一点身亡的记忆......
后来,陈姐和嘟嘟让我上车先暖和一下,顺便换一双鞋,她们还帮我用车上的暖气烤已经湿透的鞋子。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老李终于带着深圳队的车过来了,我又一次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在满眼大片的雪花里,已经分不清是流泪,还是雪片。
热情似火的老李,动作麻利的把绞盘弄好,然后我通过对讲机叫大伙儿一块儿用劲儿,站在这冰天雪地的里的人们,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冷了,大家一起喊着:“1,2,3”的号子,试图把老徐的车给拖出来。
老徐的车似乎怎么也不愿离开向阳湖似的,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就听“嘣”的一声,老李的车绞盘坏了,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随着那“嘣”的一声几近崩溃的边缘,看着绞盘坏掉了的跑车,我要疯了!怎么能这样呢?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看着车灯直直的照在老徐的车上,就像有一把刀割在我的心,清晰的疼进心脏的最深处,这痛也一阵阵绞着我的大脑,让我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和判断力。老李看到这情形,提议说:“天太黑了,看不到,没办法拖车,明天再拖吧。”我看着身边无助的老徐,再看看其他人无奈的眼神,几乎要疯了,陈姐见状赶紧让我先上车休息一下,然后再想怎么办的事儿。
我一上车就感觉自己有一点感冒,这个时候,我可不想、也不能感冒呀,在高原患上感冒,搞不好可是会面临死亡的威胁的。凭借着脑海中传递出来的意志力,不断坚定着自己的信心,心里默默祈祷着,我可不能感冒啊,42个人的生命在我一个人的手里呢,眼里的泪水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掉......
陈姐他们看着我的眼泪,什么话都没说,他们都知道我的心里的憋屈和难受。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铁木真的声音:“领导,我车里有可乐姜汤药水,你喝一点,也许能让你缓和一点”,随后,铁木真把可乐姜汤水送过来给我喝。这时对讲机里不时传来各种声音,一会儿是老李,一会儿是别人,我知道他们是在帮我调整状态。感谢那天参加救援的所有的朋友们,就不一一提你们的名字了。
坐在车里,我慢慢的开始聊天了,陈姐她们也看出我的心绪已经平静了,陈斌、二蛋已经开始计划着明天怎么挖车、怎么拖车了。想着过了今天,明天又会是一个艳阳天,我们这么多人,肯定有办法把老徐的车给拖出来。去TM的今天!不知不觉到了天亮,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天。
救命千斤顶
清晨,我早早的下车,一看外边的地面像镜子一样,地上的水已经成了冰,这要是不陷车,我还能有心情去看看景儿......
再一看老徐的车,跟棵大葱一样,还插在水里,刹那间啥感觉都没了,还是赶紧救援寄养车要紧。感觉自己有点咳嗽,还有点头疼,感冒了?算了,啥也别想了,救援寄养车要紧,就这样,救援给养车的念想阻断了感冒的念想。
优尼莫克的老张跟我说:“张队,我看了,还是用千斤顶,把车的轮子一个一个的顶起来,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想:老张说的对呀!老师傅,就是有经验!说干就干,我和二蛋、骆驼、老张......迅速开始了一天的千斤顶活动,终于在下午的时候4个车轮都升起来了。
我们把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车来,然后用老张和老刘的车拖,一下就把陷了一天的车给拖了出来,大家看着被拖出来的车,兴奋的不得了。陈姐和老王也做好了清炖羊肉,我们饱餐一顿,继续向着可可西里进击......
生死时刻二:一氧化碳中毒
第二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在进入可可西里的第x天,我们的车队已经到达了火山岩的附近,那里是可可西里的腹地。
当时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噩梦正在悄悄的向我们靠拢,即将面临这噩梦的有5个人,我、陈姐、陈斌、二蛋、嘟嘟......在经历了陷车那几近疯狂的救援教训后,后面的路程我便更加的小心了,因为我深知大自然的力量从来都不是任何人力所能随便征服的。
我让他们先在后面等着,我去前面勘路,这样的话遇到突发状况也不至于会连累到大部队。屹立在远处的最高峰岗扎日似乎不怎么欢迎我们样子,被皑皑的白雪覆盖着、冷冰冰的矗立在可可西里的腹地,它就像一个白衣天使,站在最高处监视着我们,在我的潜意识里,白衣天使预示着要发生噩梦......
如果说前面我们经历了数不清的“最不顺利的一天”的话,那么今天就该算是“最、最不顺利的一天”了,大清早的,我座驾的发电机就不发电了,只好依靠电瓶的电量勉强支撑着往前方赶路。
没过一会儿,对讲机里又传来本色同学说他的车胎烂了的消息,我在对讲机里告诉骆驼:让他们修好车胎后来追我们,这样其他的车可以不受影响,继续前行,而我则接着去找路。
(张军)
按照我和骆驼事先安排好的分工:我负责找路打前站,他负责收尾殿后。就这样我们几辆车往前慢慢开,没想到开着开着就遇到了一群野牦牛,我顿时觉得有点心里发虚,赶紧想让老虎和老李开到我前面去。因为我的车是红颜色的,而且车上电瓶的电量也不是很足,怕野牦牛一时兴起追上来,我可没有足够的动力用来逃跑,万一再被那帮家伙把车挑翻,可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我们都知道,野牦牛只要一见到红色的东西,连个招呼都不打,头一低就会开始追,老李和老虎也不敢往前开,都害怕被野牦牛相中给来个肌肤之亲。我们几辆车停在坡上面等着,野牦牛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惧怕,和我们对峙着就是不走开,于是我们开始狂按车喇叭,野牦牛好像被震天的喇叭声惊到呆愣住了,过了好长时间才跑开,我仿佛听见自己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才加油继续往前开。
(嘟嘟)
随着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远远的身后还没看到尾车骆驼的影子,所幸能在对讲机里听到他们的声音,于是我决定让大卡车停车、就地扎营准备做晚饭。
我们下车,麻利儿的走到老刘的六驱箱式卡车前,把车上装的给养物品给卸下来,开始做晚饭。我问老王:咱还有没有肉?老王告诉我:有!立刻决定做抓饭,抓饭又快又好吃。
老王,陈姐,陈斌,二蛋,嘟嘟,大伙都过来帮忙做饭,过了好长时间才从对讲机里又听到骆驼说车修好了,马上就过来,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个有口福的。
(陈斌)
很快的,抓饭好了,高原抓饭虽然有点硬,但味道还是挺好哒,等大家都吃饱了,我们收拾好锅灶,还烧了开水,大概23点左右,我们开始准备就寝。
这时,二蛋跑过来跟我说:“卫星电话给我用一下,我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今天是她的生日”。结果电话打过去,二蛋女朋友没接,大概是卫星电话号码不熟悉,不敢接的原因吧,我们跟二蛋同学开起了玩笑“你女朋友和别人过生日去了”,二蛋听了,呵呵一笑:“去吧,让她和别人过去吧,我回去再重新找一个”,我们边开着玩笑边收拾起老刘那六驱箱式卡车。
(二蛋)
老刘的这辆六驱箱式卡车,白天负责拉给养,晚上俨然就成了我们5个人的卧房,自从出发以来,我们几个人就没睡在大帐篷里,天天睡在卡车车箱里,我觉得这样方便点,便于我每天早上早起给大伙儿做饭。
我们和往常一样,大伙儿收拾收拾,就打算各自回帐篷了,而我们5个也着手把我们的卧房收拾出来,每天晚上先得把车里的物品搬出来,早上再搬回去,每天重复这件事。我们躺在车里聊了一会儿闲篇儿,等着困意袭来就纷纷去会周公了。
在我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某个瞬间,脑海里似乎悠悠的飘过了那宛若白衣天使的岗扎日……
这一觉,差一点就让我永远都沉睡在那引无数人向往的可可西里的怀抱中!我现在还能坐在家里,安然回想这段经历,应该也是冥冥之中上帝的精心安排吧。
照以往的习惯,开六驱卡车的老刘每天都是睡在帐篷里的,事故发生的这天晚上老刘却鬼使神差的睡在了六驱卡车的驾驶室里。应该是在驾驶室里太冷了吧,他就把车子给发动了,这使得一车的尾气都灌进了车厢——我们5个人的临时卧房里。
没人能预料到,我们几个人在畅快地吸了一晚上的汽车尾气后,发生了严重的一氧化碳中毒!不知道白衣天使岗扎日是不是也没猜到……
每天早上8点起来给大伙儿做饭,是我的任务。
和往常一样,生物钟在8点钟把我唤醒(真该感谢在我身体里还有生物钟这么个鬼在作怪),在我企图翻身从睡袋里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心想,莫非是感冒引起的高原反应?压根儿不可能想到我是一氧化碳中毒了。于是咬紧牙关,用尽浑身的力气,终于从睡袋里爬了出来,看看周围的那4个还在熟睡中,也没想叫他们,因为没人告诉我昨晚那个看似平静的夜里,有怪物袭击了我们,我幼稚的以为自己所有的不适仅仅是高原反应而已!
趔趄着站起来后,我想去开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虚弱到这个程度了?连个车门都推不开?这是林黛玉附体的节奏吗?我感觉头疼的不行,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继续推车门,连推了三次无果,终于在第四次把门推开了,我也跟着掉了下去,当我从1米高的车厢摔到地上的时候,一股新鲜的、清凉的空气倏地钻进我的鼻腔,让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一车厢人可能是汽车尾气中毒了。
马上意识到车厢里还睡着陈姐,二蛋,陈斌,嘟嘟他们几个呢,趴在地上的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救命啊!他们中毒了!”。我努力的让自己站了起来,趔趄着跑到小车那儿,叫醒了骆驼,骆驼和大伙赶紧冲向卡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的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腿似灌铅般挪不动窝。
(陈姐)
只觉得眼前晃动着乱匆匆的一群人,他们在来来回回的跑着,我的眼睛开始慢慢的变得模糊,脑子完全停止了转动,呆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耳边还不时的传来嘟嘟嘶声裂肺的哭喊声,那声音一下下地撕扯着我已开始脆弱的心脏,夹杂着有人在叫着“二蛋,二蛋”一声比一声急促,那压垮骆驼的最后的一棵稻草终于也无情的压向了我,让我的精神力瞬间崩溃!
事态比我能承受的要严重得多!也不知谁跟我说了句:“赶紧先把二蛋从车里抬出来,他的身体有点硬了!"听了这话我一机灵,忘记了自己中毒的难受,直接冲到二蛋的跟前,那个已经听不出是的声音嘶吼着喊着:二蛋,一定要坚持住!眼泪顷刻间掉下来,任由着泪水冲出眼眶,我边哭边叫二蛋,感谢上帝。
二蛋终于睁开眼对我说了句:“没事,我能活着出去的”这句话如果是在他身体健康的时候说出来我只当是玩笑,但是在那时那境,这句话无疑是在我本意脆弱到极点的心灵上扎下了万千小钢针,也算是把我浑浑噩噩的脑袋给扎清醒了点,赶忙又跑去看陈姐。
面对死亡,渺如尘埃
这时的陈姐正躺在她女儿嘟嘟的怀里,嘟嘟嘴里不停的叫着:“妈妈,妈妈”,我已经实在是听不得这叫喊的声音了,所幸陈姐眼睛是一一眨一眨的,就是泪眼汪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嘶声喊叫着:“医生!医生!”。
我的大脑在不断加深的刺激下又一次陷入乱遭遭的境地,发疯般的一会叫这个一会叫那个,完全没有办法能安静下来,满脑子里打转转的都是陈姐和二蛋躺倒在那儿的身影。
陈斌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对我说:“你先定定神,目前只是二蛋和陈姐状况不太好,我和嘟嘟没事儿,二蛋的情况又比较严重,得赶快想想办法。”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时,包汉已经给二蛋和陈姐输了氧气也打了急救药,我赶快把本色车上的人换到其他的车上,再让二蛋和陈姐躺在本色的车上,安排包汉坐在车上看护他们俩。
其他的人交代给骆驼,让他收拾并负责善后,我只想赶快带上载有伤员的车往外冲,满脑子只想着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边开车边流眼泪,那天的泪腺超级发达,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泪水不自觉的就往外涌,怎么抹也抹不掉。坐在我副驾的大江不时的用对讲机问后车上的包汉:陈姐和二蛋有没有什么情况,得到的回答也都是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应该快有一个小时了吧,对我来说那是此生最漫长的一个小时。
包汉通过对讲机告诉我们说:“张军,陈姐和二蛋想上WC”我一听这话,一直紧绷的神经倏地松了下来,原本只是憋着默默流眼泪的我,突然之间“呜呜”地哭出声来,感谢上帝,能上WC就证明他们情况已有所好转了,我何其庆幸和感恩陈姐和二蛋已经开始好转了。
停下车,我还都不敢去看陈姐和二蛋,我怕一看到他们,我心里的难过就会压的我喘不上气,我的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感觉这一辈子的眼泪全都流在了看似飘逸美丽实则充满凶险和危机的可可西里腹地。
现在回想起来,那命悬一线的感觉,那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就像昨天发生的事,像是被刀割过一般深深的刻在脑子里。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办法忘记了,当时的无助、恐惧和近乎绝望,在我曾经自以为强大的心灵里烙下深深的伤痛,人在绝对的自然面前面对死亡的一瞬间,渺如尘埃!
后来我才知道,二蛋之所以反应那么强烈,是因为感冒影响到身体的状态,才受到了重创,至于我自己,是回到乌鲁木齐后才彻底发作。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是潜意识支撑着我,也麻木着我病体的神经,占据脑海的只有怎么能尽快走出去救人的执念。这便是我在可可西里经历的第二次生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