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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叶黄韵自高
2024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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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风,轻轻掠过城市的喧嚣,带着凉意和忧伤。我站在天府之国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目光穿过人群,尽情捕捉城街两旁满眼的银杏金黄色,真如歌里唱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望着异地这季节特有的黄金盛宴,突然联想起家乡那棵孤耸挺拔的银杏树来,银杏叶黄的灿烂,也是我童年记忆中仅存的最温暖的颜色。然而,此刻的我,却愁肠泛起,涌起些许莫名的失落。
家乡位于千湖之省的江汉大平原上,是一个人文历史厚重的西汉古老小镇。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从我记事起,上小学读书的教室外操场上就有一棵银杏树。后来知道,学校是利用崇果寺的房子办学,因寺庙主体建筑群需兴修水利防洪被撤掉,只留下了这棵用不上的白果树。镇上的一切,贫穷毕现,连植物花草都很少。不象现在丰衣足食,注重环境建设。为此,这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成了我和四海游子们记忆的核心。记得有一次,小镇在白果树下放电影,四爹带着我观看《地道战》,片中高老忠村头树下敲钟示警,英勇就义的镜头让我印象深刻。四爹告诉我镇上的这白果树,又叫银杏树,公孙树,也是全镇标志性的中心重点。从此,我把电影故事里的那棵树与镇上的这棵银杏树合为一体了。
我开始留意银杏树的知识收纳。银杏树是银杏科、银杏属植物。它是一种落叶大乔木,高度可达40米,胸径可达4米。幼树树皮平滑,呈浅灰色,大树树皮则呈灰褐色,表面有不规则纵裂。银杏树叶子呈扇形,淡绿色,有多数叉状并列细脉,通常在长枝上螺旋状排列散生,在短枝上成簇生状。银杏树雌雄异株,球花单生于短枝的叶腋,种子常为椭圆形或卵圆形,具有长梗,成熟时呈淡黄色或橙黄色。
银杏树生长旺盛,适应性强,抗烟尘、抗火灾、抗有毒气体,是理想的园林绿化、行道树种。银杏树木材结构细,质轻软,富弹性,是优质的建筑装饰和雕刻材料。银杏叶和种子均可入药,银杏叶具有活血化瘀、通络止痛的功效,银杏果则有敛肺定喘、止带缩尿的作用。银杏树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意义也非常丰富。它被称为“活化石”,在中国文化中象征着长寿和坚韧,具有较高的观赏性和文化意义。
家乡的这棵银杏树,镇上居民都叫它白果树。历经数百年风霜雨雪的磨砺后,依然气势不凡。它的树冠挺大,树杆则刚健有力。树围宽阔两三人牵手才能围住。只是靠东南朝向有一技上有折痕。据四爹讲,有一年这棵大树被雷击过,后来活过来了。每到夏天,它的绿荫浓郁,让紧靠它的简陋教室里也能享受清凉的爽意。而每到秋冬季节,苍劲的银杏树则叶如黄金上身,闪耀着温润的光芒。那些形如芭蕾舞女般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演译着天鹅湖的童话活报剧,每一片都蕴含着时光故事,并深情诉说着岁月的沉淀与生命的轮回。孩童时代的我们,总是和同学们在银杏树下追逐嬉戏,让笑声和朗朗的读书声在树梢间回荡。在校门外偶尔接我放学的四爹,则总是咪咪笑眼的望着我。那时的我,以为时间会永远停留在那个欢乐的金色时刻。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长大了,为了梦想和生活,离开了小镇,也离开了那棵银杏树,离开了公孙树。后来每到一地,凡遇到银杏树,我都能运用四爹介绍的常识为同伴作出解说,仿佛成了这种树的专家。自古忠孝不能双全。再后来,四爹走了,我也从出生地正式迁出,找到了新的故乡。其间返乡探亲,拜过四爹的坟山,回到小镇特意到银杏树下去拍照留影,只是这棵白果树仿佛道人性,知道我的心意似的。细瞧现在的银杏树,除了树杆还是那样挺直,树型和树边的一切变化都很大,学校与教室不见了,浓密的树冠也萎缩了。不在伟岸,也不再葱笼。但当我站在充满回忆地方的那一刻,忆起梦幻中的那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光里时,我想起了四爹的笑脸,想起了无数普通家族的慈爱传承与庚续,感概良多,世间事有些是极为残酷的,子欲孝而亲不待,往往是想对有恩的人进行报答时却总是难以园梦。佇立树下,再次感受银杏树和风拂过脸颊的温柔,再次聆听银杏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心潮难平。时过境迁,人事物非。现实的时空如枷锁牢牢束缚着脚步,任何人都不可能重回到过去的一切了!
如今,"榕漂"成都,在异地望见浩浩然的银杏金黄,联想起家乡的那棵公孙树,暗自猜测,家乡的白果树叶应该早过了灿灿的金黄了吧。我在异乡的土地上,只能望着天空中飘过的浮云,想象着家乡的一切,其中特别想起了四爹的模样。我坚信,无论多久,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忘掉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和牵挂,这份乡愁就像银杏叶的纯净一样,已经深深地植根在我的血脉和灵魂之中了。
宋朝杰出诗人曾为银杏写诗咏道:"深灰浅火略相遭,小苦微甘韵最高。未必鸡头如鸭脚,不妨银杏伴金桃"。让我借助诗人的诗境,急就而成这篇袖珍思文,并借此带着我的思念与缅怀,飞越千山万水,回到魂牵梦绕童年谢的故乡,寄托心香,感恩亲情。
(注:我的祖父去逝早,其三弟我们称四爹朱运发,一直帮扶我们六姊妹成长,让我感激刻骨)